“所以……你们其实早就知道了黑魔王的计策，对吗？”

“是的。”

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紧张的呼吸，但他仍然脸色煞白，看起来心里的恐惧并没有散去。“但是，”他说，“你们没有揭穿我，也没有阻止，而是将计就计，打算把食死徒引进霍格沃茨？为什么？要是今晚黑魔王不过来呢？”

“哪怕伏地魔没有出现，我们能多消灭一部分他的力量，也会对将来的斗争更有利。”邓布利多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坐下，抬手变出了六张椅子，示意他们入座。斯内普厌恶地看了眼花里胡哨、布满了流苏和可爱图案的针织椅面，掏出魔杖敲了敲，把它变成了银绿色。马尔福一家三口倒是乖乖地坐着，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倨傲。

“真遗憾。”邓布利多摸了摸胡须，“这些椅面是我手工织的，那些图案都是我最喜欢的呢。”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倒是马尔福一家变得坐如针毡起来。

“当然，我们不能冒然就把食死徒引进霍格沃茨，那些太过于危险，也不能保证行动的完美性。”他严肃起来，“出于对学生安全的考虑，以及避免傲罗的死伤，我们需要了解当晚具体的行动计划，包括参与食死徒的总人数，以及具体的身份。”

“但这些……我都不知道啊。”德拉科茫然地说，“黑魔王不可能向我透露这些。”

“贝拉知道。”

他怔住了：“我姨妈？她……他怎么可能向你泄露消息呢？”

邓布利多轻轻咳了一声。

“是我做的。”

德拉科飞快地扭过头，看到了母亲嘴角虚弱却又坚定的微笑。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纳西莎宠爱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安抚他。

“我接到消息的时候，惊慌极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在权衡利弊后，我决定背叛黑魔王……这很令人震惊，也很艰难，可我必须去做。你还在霍格沃茨里，要保证你的安全，我必须使你远离可能伤害到你的人……”

“比如格林德沃。”阿不思说。

纳西莎点了点头：“这个任务太危险了，尤其是当我知道格林德沃已经站在邓布利多先生这边的时候，我慌了神，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比起这些，去贝拉那里套出点消息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虽然看不起你和卢修斯，但对我还是毫无防备的。”

她的面上毫无血色，显然，对于她来说，设计自己的亲姐姐还是十分受折磨的。

“我没有别的选择，德拉科，我不能失去你。”她柔声说。

“等等……接到消息？接到什么消息？”德拉科问，身边的人清了清嗓子。他惊讶地望过去，只见卢修斯正皱着眉头，努力冲他露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