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禅院家的人吗?”我问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一脸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表情:“禅院家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来找我碰碰。”

也对。

“我说,”加茂比吕志问我们,“如果是两位想要对一个人用私刑,会选择什么方式?”

“用钝刀子片他的肉,”我不假思索回答,“从大腿内侧开始。”

“呃……”伏黑甚尔仰头看天花板,“我的话,用砸年糕的木锤砸他蛋吧,两个都砸烂以后再砸肚子。”

“两位的假想仇敌都是男性啊。”加茂比吕志伸出手,手上严严实实裹着黑色的绷带一直延伸到袖子里,“静江小姐被拔掉了指甲,尸检报告显示她死前被注射过强心剂一类的药物,不过没有起到效果,最后死于心搏骤停导致的心源性猝死。”

“她心脏不好。”

“是的,我从她的姐姐那儿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加茂比吕志点点头,“拔指甲流血量小,也不是完全不可逆的伤,可以说是对人体伤害最小的刑罚了,所以我认为,对方的目的不是‘惩罚’……”

“是拷问!”我脱口而出。

可是咒术师会想要从一个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那家伙不会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被追债了吧?”伏黑甚尔掏掏耳朵,“有不少诅咒师干那一行的,我也接过类似的委托,不过没那么温柔考虑对方会不会残疾,也不会随身携带强心针。”

讨论了半天,加茂比吕志身为外人基本上没有头绪,伏黑甚尔这个小白脸前夫又完全没把前妻的生活放在眼里,什么有效信息都提供不出来。唯一的指望就是凶手应该还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事,也许会再来自行探查,所以明天的告别式可能会有所发现。

“那就这样,”加茂比吕志起身,“我不参加守夜,就住在附近的旅馆,如果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辛苦了,加茂君。”我刚好看到他的口罩,想起交流会的时候他也是在下半张脸缠了黑色的绷带,“加茂君有咒言能力吗?”

“没有,怎么了?”

“哦,那是我想多了。”我笑了,“我看加茂君和咒言师一样总是挡着嘴,声音又很好听,还以为……”

“这个啊,”他抬手摸了摸口罩,“是以前的伤。”拉下口罩,露出下半张脸虬结狰狞的伤疤。

是烧伤的痕迹。

晚上守夜时,津美纪的姨妈过来和我搭话,眼睛不住地往伏黑甚尔身上瞟,甚尔哥倒是无动于衷只是喝啤酒,不然在前妻的丧事上和前妻的姐妹眉来眼去也够人渣的。

“只是因为那女人没钱而已,”他在我问起时说,“我也不是白跟女人搭讪的。”

“这家人感觉不太靠谱,”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津美纪不能交给他们,特别她还这么小,我觉得他们都不一定能供她念书。”

“再次也不会叫她像哈利波特一样住扫帚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