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伦敦,她再一次遇上年少心动的那个人。彼时他已经成为所有纯血家族的领袖,他们隔着多年的物是人非。

情难遮掩。

他们订婚了,然后,结婚了。

在婚礼的第二天,情人节的时候,他的新婚妻子死在了纷飞的大雪里。带着不甘与遗憾,带着无力挽回的怅然。

为了时间的正常运转,为了家族的安危,她选择奔赴死亡,独留丈夫一人徘徊于世间,永失其所爱。

这是她最痛苦的记忆。

哪有什么安德莉亚姨母。

安德莉亚姨母夭折于幼年,1957年回到布莱克老宅的,1959年死在玫瑰园的,都是她自己。

她死亡时,从未想过,她还能重新回到原本的时空,重新见到老去的父母。

这怎能不是时间的奇迹呢?

原来她真正的名字,就叫做安德莉亚·怀特。在命运的牵绳引线下,她继承了姨母的名字。可以说,她代替姨母活了下去。

记忆不断恢复,因为分量的不足和外力的冲击,安德莉亚的复方汤剂提前失效了。她在挂坠盒的面前,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这比挂坠盒记忆中,或者说汤姆·里德尔记忆中的,要稚嫩一些,青涩一些。

安德莉亚,她回来了。

挂坠盒如是想。

岛屿四周的火焰微弱地闪了闪,接着熄灭了。没有火焰阻止阴尸,阴尸跨进圈里,伸手想要袭击安德莉亚,却被黑雾挡住。

挂坠盒转过头,阴沉地看着阴尸们。阴尸们全都停下脚步,瑟缩着原路返回。他们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一个跳回了湖里,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挂坠盒收起身上的黑雾,变成最英俊的模样——1959年情人节那天的样子。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朵玫瑰花,一步一步走到安德莉亚的面前。

他拿着玫瑰,凝望着安德莉亚,温柔地说:“安德莉亚,我终于见到了你——我是挂坠盒,本体的魂器之一,在那年的情人节形成的。”

安德莉亚没有接过玫瑰,她看了挂坠盒一会儿,平淡地说:“挂坠盒,你先回到魂器中——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出来的。”

这与挂坠盒想得不一样,他的脸变得精彩纷呈。他虽错愕,却足够识趣——他明白自己刚才是有些过分。挂坠盒悻悻回到了魂器中,顺带关上了盖子。

挂坠盒消失后,安德莉亚的脊背垮了下来。她整个人看上去很落寞,表情很凝重。回忆起所有,对她来说,是场不小的冲击,她很难面对和汤姆相似的挂坠盒。

所有的记忆交错在一起,一切分明。过去与未来,互为因果,共同织就她的人生。

记忆恢复后,她迫切想要见到汤姆·里德尔。上次的见面,她不认识他,他认不出她,实在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