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笑了起来。不过只一会,我就想起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有待确认。
“他……真的是他吗?”我尽量避开敏感的词,不想把“尸体”和斯内普的名字放在一块。
“是他。”
“不过我帮他把血污都擦干净了。这样下葬也体面些。”德拉科低声说。
“他脖子上的伤口似乎要比我们看到的更深一些。还有几个地方结了痂块。我都清理掉了。”
“不必自责,柏妮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的意愿。他这辈子受到的误解已经够多的了,就让他安息吧。”
“我知道,德拉科。”我使劲点点头,哽咽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很多事,我能想通也能接受,但我依旧很难过。
我们并肩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沉默了良久。
“他解脱了吗?”
“应该吧。他自由了。就像山风一样自由。”德拉科答道。
他的回答使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差点忘了这个。”德拉科从袖子里抽出我的魔杖递了过来。
这样两根魔杖就都回到了我手里。
我接过魔杖摩挲着上面熟悉的花纹。
“我的魔杖用着顺手吗?”
“意外的契合。”他点点头,随即笑道,“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原来这根。毕竟它跟了我十几年。”
“你知道为什么六年级那阵我会那么快原谅你吗?”我又抛出一个问题。
这一次,德拉科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起初是真的死心了。不过斯内普找到我,希望我能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在你也没令我失望。”
“其实我们是一类人。我救你也是在拯救自己。”
我们都曾是自卑的孩子。用自负和高傲伪装自己,执着于表面的优越感。
无论是显赫的家世还是精致的脸蛋都掩饰不了内心的缺失。
我们拼命炫耀、展示自我,却忽略了真正所需的内在品质。
我们也都曾失去过最宝贵的东西。
不过幸好,如今它们都回来了。
“这么说,我们还是灵魂伴侣喽?”
“当然。”我温柔地望向他。
“那请问我的灵魂伴侣柏妮丝小姐,”德拉科带着笑容朝我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愿不愿意和我回去休息呢?”
我将手放在他温暖的手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画中熟睡的老人便与他一同踏出了校长室。
走廊上很黑。
墙上的火把大都在战争中被毁坏了。我们不得不点亮魔杖探路。
四周很静。走廊上的画像在经历了一番热烈庆祝后都已疲惫而幸福地入眠了。夜巡的学生和神出鬼没的费尔奇也不可能再出现。
我突然有点怀念从前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