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看上去不够相信我。”他拨开胸口衬衣的扣子,用手指触摸纹身的鳞片:火红的鳞甲在指腹下变做原该拥有的灰褐色。
芮娅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炸响,她的心脏像似被什么东西紧掐住,虽然不疼不痒,却有些难受。
“距离越远,它的效果越剧烈,这样才能催促你快点幻影移形到我身边来。”汤姆露出一个邪异的笑,“我早说你也应该纹一个,才能更好的拿捏我。”
“我什么时候拿捏你了?”芮娅忍不住呵斥他,“快把你的手从纹身上拿开。”
“每时每刻。”
“得了吧,你要是没正紧话说我就扣镜子了。”
芮娅终于擦干了头发,她还得洗个澡,因为身上有股刚从外带回来的泥腥味。
“安,”汤姆突然叫起她的姓氏,“你是因为看不起我才一定要分开的吗?”
看着他泛出猩红血色的双瞳,芮娅知道汤姆·里德尔又犯疯病了。
“是我配不上你的雄心壮志——”她想要安稳的生活。
他睨了她一眼,“那格鲁斯的态度怎么解释,你也要找马尔福一样的巫师做丈夫,让我当你的情人?”
“那是弗利小姐的想法,不是我的,汤姆。”芮娅撇开脸看向墙壁扑簌的烛灯,微光在风中飘摇,“我父母并没有结婚,严格来说,我和霍恩海姆家没太大关系。”
她有点害怕汤姆·里德尔会在这个问题上追根究底,哈利·波特的故事似乎发生在几十年之后,她能怎么解释?
伍氏孤儿院外的电光照亮了汤姆大半张脸,他背后的窗帘张牙舞爪地飞扬着,雨水飘灌进屋里。
芮娅认为他那张俊脸上的淤青多少有些碍眼,“你非把自己淋感冒不可吗?”
“芮娅——别折磨我。”汤姆叹了口气,“我会做所有能做的事,但你得在最后向我递出手。”
男巫的神色颓败,糟糕的天气令他看起来更加狼狈了,汤姆·里德尔很少像这样没有安全感过,芮娅隐约猜疑他遇到了什么事情:像他一样的身世能成为伏地魔,其中的遭遇绝不会是容易的。
或许,他把自己当做最亲近、甚至是可以依靠的人。
芮娅不想做他‘成功’道路上的推手,但也不认为颓唐这个词语适合安放在他身上。
“你在害怕什么?现在,你不安和烦躁的根源绝不是我,汤姆。”
“我不喜欢用简单的言语来表达情感,如果你能理解我的话。”她想找些合适的措辞,别太犀利,但也不能让自己处于弱势,“我喜欢你,但这不意味着你能把追求我看做提升自己的必由之路——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是你的退路或是感情的避风港。”
汤姆神色复杂地朝她看了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勇敢一点,别那么脆弱。”
汤姆的唇抿成一条线,他的声音混在雨里几乎能忽略不计,“你指什么?”
“对所有事,比如你现在正经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