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瑞雅不会将这些秘辛抖出来,毕竟,她不是真正的芮娅·安。
至于‘合适的时候’将具体是哪一年,安瑞雅也说不准,也许她需要从一年级的课程补起。
“舍监?”四只眼睛同时粘了过来,“梅林,你才多大年纪?”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十分私人化的问题。”
芮娅·安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因为那沉睡的七年,她的身体和容貌几乎没什么改变。
“酷。”海斯蒂亚挑眉,“我喜欢这个答案。”
“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是吧?”路德维希弯腰凑近了些,他端详着安瑞雅的五官,“你长得有些特别,还是说你们国家的人都这么显年轻?”
在安瑞雅刻板印象中,德国人都像格鲁斯那样严肃寡言,齐默尔曼兄妹的形象颠覆了她的想法。
“德姆斯特朗一向禁止学生私下深潜,路德维希·齐默尔曼,我会记住你——如果违反规定,最少是一周劳动服务。”
“见鬼!”路德维希低咒一声,但他话语里的对象明显不是安瑞雅,而是顺着木梯找来的女孩。
赫达比安瑞雅猜想的矜持很多,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就连脸上的雀斑都是清浅精巧的;那一头耀眼的金发规整地盘在脑后,辫子上零星缀着些蓝色的小花。
她的视线围绕着船舱内的三人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海斯蒂亚身上,“一直都没等到你,该换校袍了,蒂亚。”
海斯蒂亚摆手,“慌什么,船升到水面上再换也来得及。”
“你是?”
“芮娅·安。”安瑞雅朝赫达点点头。
“安?我在香港暂居的时候也见过这个姓氏,你真好看。”
安瑞雅顿了顿,“过奖了,荷兰菊很衬你。”
“香港那儿的人也喜欢这样说话。”赫达轻笑两声,“这是荷兰菊?我不认识,只觉得好看罢了。”
安瑞雅语塞,她只是随口一说,其实这种蓝色的花她也不认识。
甚至,这之前她根本都不知道有荷兰菊这种植物。
船窗外的桅杆在‘咔哒哒’的声响中逐渐还原成甲板上直立的木桩,这是黑船即将破水而出的讯号,它顺利地从海上一路潜行到了学校城堡后的高山湖泊里。
“我们得去换校服了,蒂亚。”赫达挽着海斯蒂亚的手臂朝楼上跑去,她用空出的手朝着安瑞雅比了个再会,从头到尾没和路德维希说一句话。
安瑞雅摸出一支别在腰后的朴素木棍——巫师都将它称为魔杖——它安瑞雅的手上总是一阵阵地灵敏。
她不可能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面前冒魔法失误的风险,安瑞雅看向路德维希,“你不需要换校服吗,齐默尔曼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