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特·坎贝尔过去积累的全部、现在拥有的全部,以及未来想要得到的全部,都只是为了让小天狼星·布莱克能去做他想做的事。只是她还嫌这一切不够多,不够好,不够补偿他已经支离破碎的人生,也不够抚慰他永远都会自我折磨的灵魂。
太少了。太少了。她能给他的东西太少了,越是想到这一点,她就越是难受得忍不住想要哭泣。
伊薇特低着头拼命眨着眼睛,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小天狼星也没有再说话,他想她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比起去做世人眼中离经叛道的傻子,她没有理由不珍惜自己的人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有不得不报的仇,和不得不偿还的罪孽。
“1979年,”伊薇特极力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打破房间里长久的寂静,她低声说,“我在希腊进修的第一年,食死徒杀害了我的父母。在没有人愿意插手的时候,是你冒着被神秘人报复的危险帮我安葬了他们。那时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但伊薇特却好像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抬起头,抹掉满脸的泪水,对他露出一个苍白却释然的微笑。
“这也是我现在要帮助你的理由,”她平静地说,“因为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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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哈利·波特
这是小天狼星逃离阿兹卡班之后第一次睡在有门有床还有屋顶的地方。
十多年来的习惯使然,他睡得并不算安稳,好像一直昏昏沉沉地醒着,但却又不断做着狰狞可怖的梦。这实在算不上休息,但同阿兹卡班里摄魂怪无时无刻的监视比起来,已经算是天堂了。
从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脑袋还疼得厉害,即便沐浴在极灿烂的阳光中,身上也一层一层地冒着冷汗。但他早已不在意这种程度的痛苦了。
穿过一条铺着柔软地毯的小走廊,就来到昨晚和伊芙短暂交谈过的餐厅。小天狼星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伊薇特的公寓里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客厅的墙面上挂着一个钟表,没人施魔法也安安静静地走着针,可惜他读不懂麻瓜世界的表盘,只能通过窗外太阳的位置判断,此时已将近中午了。
桌上摆着早餐。培根和煎蛋被施了保温魔法,这会儿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松木餐桌上铺着浅灰色的勾花桌布,中央放有一个透明的细颈花瓶,瓶中插着一束开得极好的粉色雏菊。从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在桌布上映出错落的影子,让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油画中的场景。
小天狼星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将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
吃完才看见咖啡杯旁边还放着一个细长的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