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喂了某种药水。身体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眼球也不再灼烧发烫。

伊薇特陷入了彻底的昏睡,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再醒来的时候,伊薇特发觉自己身体上的痛楚已消退了大半。

她虽然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可还是虚弱没有力气。太阳穴仍旧一跳一跳地钻着疼,过度消耗的精神也并未彻底恢复。

双眼被散发着某种草药味道的布条覆盖着——她又什么都看不见了。盲眼并无什么感觉,可移自小天狼星的那颗眼珠却又痒又酸,想必还有得治。

伊薇特此刻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只是平躺着,动也没动。她的手也仍旧静静地放在身侧,连指尖都没抬起来一下。

她这样子与昏迷无异,可身边的小天狼星却一下子就察觉出她呼吸节奏的变化,立刻握住了她没有温度的右手。

“嘿,伊芙。”他哑声说。

伊薇特张了张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嗓子充血肿胀得厉害,头也疼得不行。她试着用手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乏力得坐都坐不起来,只好头晕目眩地又躺回枕头上。

小天狼星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替她调整了一下眼睛上快要滑落的布条,又喂给她一颗能咬出水来的甜味药丸,极大地缓解了她喉咙的疼痛。伊薇特这才能用干涩的声音说出话来了。

“魔杖在哪儿?”她哑着嗓子问。

小天狼星弯腰从床头柜上拿起利奥波德的金合欢木魔杖,小心放到伊薇特的右手下面,使妻子动一动手指就能拿住它。

伊薇特用指腹摩挲着那根耗尽力量的魔杖,珍爱地抚摸着并不平滑的杖身,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

“你们救了我的命。”她说,“你和利奥。”

“不是,伊芙。”小天狼星无力地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

他语气中的消沉和痛苦太过明显,让伊薇特忍不住想去拍拍他的脑袋安慰他。

她试探地伸出手在床边摸索,小天狼星立刻看懂了她的意图,温顺地把自己的手塞到她的手底下,任由她像是拍着小狗脑袋似的,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背。

“我是因为这根魔杖才逃出来的,小天狼星。”伊薇特微笑着说,“可你又怎么会想到给我送来这根魔杖呢?告诉我吧——我想听你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