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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闭了闭眼,看着贾赦道:“大哥的话也在理,只是怕当今不同意。”

圣上做下的决定哪有他们推辞的道理,恐怕还是要元春自行请辞才是。不过也能借着琏儿的关系敲敲边鼓,说不得能成。

贾母冷笑着,狠狠啐了贾赦一口道:“你才不上朝几年,连侍奉君上的道理都忘了不成?成天和你小老婆们厮混,出息!”

贾珍小心道:“老祖宗,赦叔说得不错。琏儿正有这样的差事,不如竟上折子分说一二。到时候又能保全咱们家的名声,又能”

“少来糊弄我,你们一群榆木脑袋!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名声。向来只有男人们当差的,元春去了先不说内务府的人如何,只怕朝上的老大人们就头一个不同意。他们不好往元春身上说事,你们这一个个哪个能逃过去?”

贾母冷笑着道:“常日里出去吃酒赌博,又是看戏听曲儿,现在倒还庆幸你们不争气。要事惹上人命官司被翻出来,祖宗都保不了你们!”

又看着贾政说:“你是她老子,你给她写信让她辞了差事。这口子不能开,咱们贾家担不起。”

贾赦贾政等喏喏听贾母所言,看贾母太过激动一时都不敢反驳。

贾母说着又泪流满面,心如刀绞的捶着胸口道:“你们都是要来气死我,不成器的东西。好容易我们元春有福气,却却是个女儿身啊。”

“母亲!”

“老祖宗!”

“老太太!”

一群人慌忙围上去,王夫人和鸳鸯连忙扶着贾母。待她哭久了才渐渐睡去,没了声响。

他们几个男的见贾母睡下才往外书房去,贾珍来回踱步道:“赦叔政叔,还是快给元春妹妹去信才是啊。究竟是依着老祖宗的意思,快快称病辞了才好。”

他原也只是为贾家的名声着想,却猛然被贾母点透,要是元春真当官,最危险的还是他们姓贾的男人。毕竟官爷们自诩君子,顶多不与元春来往,却是不屑与她计较的。

反倒是他们这些人,常日里吃喝嫖赌什么不做,定会被御史盯着参奏。更别说他们偶尔包揽诉讼,借着王家的关系插手官司,家下夫人也有放利钱的,定是逃不过的。

他见贾赦贾政都不吭声心里也有些急了,有些口不择言道:“前儿甄家的事就有几分蹊跷,元春还来信问要不要投了皇帝,依我看怕是那会儿就已经先斩后奏了。”

贾政虽说迂腐的很,但到底也是护着女儿的,见贾珍这样说便拿捏这叔父的架子道:“珍儿怎么说话的,当日她既然问了定然不敢擅自主张。我这便给你妹妹写信,好生劝她一番。”

贾琏小心道:“二叔倒也不必着急,好生说说大姐姐定会理解,莫要着急上火惹得大姐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