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才三四岁的小孩子,便是大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仵作说完后便悄悄后退,另一负责审讯的衙役上前道:“共抓捕到人贩三十一人,先时口述家境贫寒以此谋生,并无其余同伙,用刑后不曾改口。言说今年是第一年,两个地窖也是今年才发现的,看这里隐蔽就将此处作为窝点。”
下面坐着的裴远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一直关注他的赵钰心里顿时有了猜测。他不动声色的和柳安对视一眼,见他明白便放下心。
柳安附在喜春耳边说了句什么,佯装临时有事,朝赵钰一拱手便离开。裴远见他离开心下不安,但又觉得柳安不过未及冠的小孩子应当无碍,因着在堂上也不敢往外传递消息,便只能心急如焚的安慰自己。
赵钰蹙眉道:“什么都问不出来?”
“嘴巴很严实,不肯张嘴。”
赵钰听了淡淡一笑,看向身旁的喜春道:“叫喜秋去,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如若不愿开口,就让喜秋看着办。”
众人皆知喜春、喜夏、喜秋、喜冬是赵钰身边最得力的四个内侍,只是寻常都只能看见喜春喜夏,喜秋喜冬却不得见。
裴远和几个亲近的大臣对视一眼,心中骤然燃起一丝希望。陛下的年纪也才刚二十,能勉强平衡朝堂势力就不错了,应当不至于手下各个都是能干的。
喜秋不知从何处出来,领命后就离开。随后身旁的屋子便传来动静,喜春道:“大人们不必惊慌,那么多人一起审自然不好开口,逐个审就好了。”
裴远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开口道:“陛下,行刑审讯该在刑房,如果就在一旁,陛下与诸位都在这儿,若有什么污人耳目的也不好。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赵钰面不改色,转了转手旁的茶碗道:“三思?不必,朕看这样就挺好,我们也可就近听听审出来的结果,又不用亲眼看见,这有什么。”
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了。喜秋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秀气,反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听了便从心底发寒。
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这边静默一片,赵钰恍若未觉,一改先前的冷言冷语,笑道:“怎么都不言语?既然疑似采生折割,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龙威卫也去搜查秦楼楚馆,怕是就要回来了。”
他冷眼看去,刑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国朝有律法,采生折割当斩立决。只是陛下先前曾说要从轻处置臣以为当杖二百、流三千里。”
别管什么幕后黑手,陛下便是查出来了也不一定如何处置,但这群人是必然跑不掉了。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道:“虽说要从轻,也当介于略卖与采生折割之间。”
赵钰微微颔首,心下却道打轻打重也不过是人为掌握的。不过是明面上说给拍花子听的而已,真要折磨人,五十杖就能将人打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