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事是传不出去的。他南安王就是这片土地的土皇帝,京里那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皇帝哪怕有八只手也管不到这儿来。便是事情败露,就说女儿被人强行掳走为妾,他为了名声没有张扬出去也就是了。
他隐约记得秦姨娘生下的那个女儿容色最好,送过去也能表表他的心意。
他满心以为新帝也同先帝一样好糊弄,浑然不知道来自京城的薛兆等人不下十日功夫就已经把南地打探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准备把女儿送到番邦去的消息都知道了。
薛兆家中只有一儿一女,对女儿更是如珠如宝般宠爱,见南安郡王如此行事只觉非丈夫作为,心中十分鄙夷。便是平民百姓,除非穷得揭不开锅,也万没有把女儿卖了给人当小老婆的。
南安郡王也算是家大业大,没想到还能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亏他从前还给南安郡王送过银钱,现在想想还不扔了好。平白给自己留下个大把柄,还白瞎了银两。
手下的伙计看向薛兆,薛兆唾了一口道:“该怎么写怎么写,现在咱们是陛下的人,就别想东想西的。”说完目光远远看着南安王府的方向,沉声道:“这事让下面人嘴巴都严实点,万一陛下怪罪下来都不用活了。”
“是。”
赵钰先前已经下密旨封薛兆为紫薇舍人,给了他直达天听的权力。这会儿薛兆便将盖了自己官印的密折着人送到驿站,只待传到皇帝手中。
赵钰收到密折时,还在与柳安商议殿试的事。
虽说已经主持过一次殿试,但赵钰再看到那些在大殿上热情满满的贡生们,心中只有高兴的份。还是那句话,朝上的老人心思都杂七杂八的,也只有这些年轻人才有干劲儿。
赵钰和柳安商议着按主考官的意思定下一甲三人,但具体名次还没看好。
喜冬一收到来自薛兆的密折,知晓事关南安郡王,连忙拾掇出来带给赵钰。赵钰见喜冬过来,和柳安一同看向喜冬。
喜冬道:“陛下,薛舍人密折。”
两人对视一眼,赵钰将手头的答卷放好,忙道:“快拿来。”
柳安也凑过去,小心揭开封蜡后一同看起来。越看,两人的脸色越是沉凝,赵钰一掌拍在桌子上,气愤道:“岂有此理!这南安郡王是要造反不成!”
说着又沉下气将折子上所有字看完,冷哼道:“这个南安郡王,也太不像话了。”
柳安见南安郡王果有谋反之意心中一沉。他们要谋反柳安是不怕的,天时地利人和这南安郡王一样不占,真敢谋反百姓们也不乐意。可一旦起了战事,就怕南地的百姓受苦。强征军粮强征兵士的事郡王绝对干得出来。
更何况赵钰沉声道:“就怕南安郡王一动,西平和东宁也要动。到时候三面受敌,戎狄又在北方虎视眈眈,只怕战火一时半会儿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