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顾及，只要确定了起因，那么动手便不需要思考后果。飞溅的血色被雨水冲散，但驱之不散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远处传来不小的动静，似乎是一阵天摇地动的动静，衬得阴沉的雨天，越发压抑。

处理完那些人后，散兵甩了甩手，擦去手上的血后，结印传送去标记之处。

而视线刚刚适应，眼前就是一阵摇晃。一双还在发抖的手，死死揽在腰间。

“斑！冷静一点，扉间绝对不会这样做的。”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里带着焦急，“你将泉奈给我，我会医疗术。”

“千手柱间！”暴怒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带着些绝望，“我与你们千手不共戴天！”

环在腰间的手松开来，散兵听见身后宛如呼吸困难的声音。一转头，就看见那双枫红色的眼睛里，浮现着漆黑的三勾玉图案。

周围的环境一片混乱，地面裂开数道沟壑，地表的树木栽倒折损，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样子。

而混乱场地的中央，唯一还算平整的地面上，宇智波斑抱着一人，目呲欲裂。

他从未见过这般愤怒的宇智波斑，同样的也没有见过万叶这般痛苦、绝望的表情。散兵看着那个白发的身影，踉跄着朝着前方跑去。

“斑哥！”雨声沙沙中，一声提高音量的喊声响起。

宇智波斑下意思攻击而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又一闪而过悲伤颓废的神色。而他的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已经负担过重，留着血泪。

“斑哥，冷静一点。”明明声音还在颤抖，但万叶却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看着被护在怀中、一声不吭的人，看着那苍白的神色，又颤抖着手，摸向那毫无温度的脖颈。

不知道在雨中躺了多久的人，终于被找到。而找到时，除了胸口处插着的那把苦无，血迹都已经被冲刷干净。

万叶摸着那张冰冷的脸，只觉得眼眶一阵发热，他听见很多其他声音，他知道前来支持的千手和宇智波，又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心中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眼前突然多出一些东西，无形的东西渐渐凝为实体。

人与人之间，拥有着无形的羁绊。这种东西没有实体，甚至无法用肉眼看见。但就在此刻，那些无形的东西展现在面前。

但是在注视下，这些相连的东西，却在一点点碎裂开。碎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叶想，要是能让它们重新粘合一起就好了。但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滑落，无论如何，都已经做不到了。

转眼间，原本三勾玉的图案已然化作新的图案。

千手柱间面露着急，他朝前走了两步，又僵硬着停下脚步。因为那个宇智波的人，又在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