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嘎瞪他,把蔡程昱护得更紧。
“那个,哥,没事儿,你先回去吧,你还有工作。”蔡程昱开口道。阿云嘎不放心地按了按他的肩头,警告地指了指郑云龙:“别作妖。”
等阿云嘎走了,蔡程昱也没搭理郑云龙,头也不抬地往校门里走。
“蔡程昱,那个,你好,我是龚子棋的刑辩律师,”郑云龙一路小跑着跟上他,“现在一审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检方在考虑提起抗诉。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向您请求能否撤销上诉。”
“不撤销。”蔡程昱撂下这一句话就加快了往前走的速度,难为郑云龙这个平常连基本锻炼都没有的奔三老人。
“那请问在二审中我的当事人是否能取得您的谅解呢?这对量刑有很重要的作用。”
蔡程昱猛地停下,郑云龙差点撞他身上。
“郑律师,我也是学过法学通论的,”蔡程昱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外泄出来的愤怒压回去,“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也必须要走这个流程。我现在就一句话,我不可能做任何有利于那个杀人犯的任何事。”
郑云龙搭上他的肩膀,蔡程昱僵硬地往后一退。郑云龙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的臭鸡蛋味儿,尴尬地收了手。
“那个,庭审你也听了对吧?”
蔡程昱没回答。
“你看到了,检方提供的证据是有问题的,”郑云龙说道,“我想帮龚子棋翻供,也要得有破绽让我翻。”
蔡程昱终于扭过头正眼看他。
郑云龙赶紧道:“你父亲颈部的伤口才是致命伤,如果法院就这么判了,龚子棋死刑了,那这案子就结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其他凶手,不就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了吗?”
蔡程昱犹豫了。他抬眼看着郑云龙,问:“你这么费劲心力的到底为了什么?”
郑云龙笑了笑,不作回答。
……
“南枫,整个案子换思路重新查。”阿云嘎回到警队,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南枫惊讶地站起来:“不是,不查龚子棋的证据了?”
阿云嘎凝视着白板上的照片——受害人死亡的现场照片。他拿起颈部伤口照,拍在南枫桌上:“重新查这个伤口。凶器不是匕首。”
“哦哦!”南枫连忙应下,转身召集各科开始工作。
阿云嘎端起纸杯,一边喝一边重新整理白板上的人物关系。想了想,又在龚子棋的照片旁边加了三个字。
——方书剑。
“哟,拿我的证据拿的心安理得,我从你们刑警队拿案卷怎么就那么费劲儿呢?”
一听到这个欠揍的声音,整个刑警大队如临大敌。
阿云嘎先一步把他挡住:“干嘛?”
“没啥,主要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