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被判处无罪,送入精神治疗中心强制治疗。中途吞下金属物质自杀。就这么报,把你那些揣测和评论都给我收回去!”周深懒得理他的中伤,把稿子里那几篇捕风捉影的全筛了出去。
“总监,你这不是砸咱们饭碗吗?再说,我们不评论就能挡住网民评论了?”副总监继续阴阳怪气。
“你听清楚,你要是要报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一个字都不会给你批。”周深丝毫不退让,“要么你撤稿,要么我走。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再杀人。”
……
眼下也是快立冬的时节了,高杨又去了趟北京,不过当天就忙不迭地坐着飞机赶回来。他是去拿司法资格证,总分全校第一。法考机构和学校都还没来得及捕捉这位法考状元的影,高杨就潇洒地回了林城。
一大一小两份证书,王晰拿在手里摆弄着看,看着看着就笑出了一双狐狸眼:“比我们那时候的漂亮多了。”
“不都差不多,”高杨任由他拿在手里翻,“你别像看孩子的高考录取书一样成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当初录取通知书我都没来得及看见。”王晰遗憾地摇了摇头,“那时候太忙了。”
高杨突然沉默下来,王晰奇怪地扭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高杨抬起头来笑了笑,靠近了些搂着王晰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亲昵地用头拱了拱王晰的颈窝。王晰被他闹得痒,笑着往后躲。
“这段时间刚好检察院在招书记员,你先过来跟着我。明年你就可以考省考了,这么聪明肯定一次就能考进来。”王晰转过身去捏捏他的鼻子,“我们小高杨马上就可以真正当一个检察官了。”
高杨并没有像王晰想象中那样乖巧地点点头,然后黏糊糊地凑上来讨个吻。他又陷入了沉默,还把头往自己肩膀埋得更深。
王晰感觉到腰上的手臂在收紧。高杨像是抱着什么会跑的动物,拧紧了死命不撒手。可王晰压根没动,腰上本来就没多少肉,背后的骨头被他勒得发痛。
王晰不知道这小崽子又在撒什么疯,倒也没训斥,忍着疼艰难地在他怀里转了半圈身子。高杨一抬起头就直直地对上了王晰的目光。
“你怎么了?”王晰捧起他的脸,动作幅度大了些,牵扯到了伤口。王晰没忍住疼“哎哟”了一声,高杨赶紧松开他。
“别乱动!”高杨轻轻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捞起王晰抱回卧室,逼着他躺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哥你别乱跑。”说完又看了看手表,“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王晰半个字儿还没蹦出口,高杨就逃一样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响起烧水和抽油烟机的声音。王晰整个人都懵了,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什么地方惹这小祖宗不高兴了。王晰正搁这儿发愁,突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震动震得桌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王晰瞟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喂,妈……”
王晰还没把刚刚编完的理由说出来,那头就传来妇人的抽噎。
“你怎么回事儿啊!你要吓死妈妈啊?要不是你领导打电话给我们,都不知道你伤成这样了!”
王晰杵着床坐起来,靠在软软的靠背上,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安慰着对面:“没事儿,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