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片刻,小太子却没有继续说了。
怪异之感貌似又往上浮了浮,但依旧捉摸不透。
叶芳愉干脆不去想,她抬手捏了捏小太子那软弹的脸蛋肉肉,告诉他:“其实千滚水不健康的说法都是假的,太子殿下不用太过相信。”
小太子半信半疑地嘟囔着:“可是,这是汗阿玛说的呀。”
叶芳愉莞尔失笑,“那你汗阿玛知不知道,‘抛开计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这句话呢?”
小太子歪着小脑袋,语气软软地问她:“牛盲?”
“是不是跟牛肉片一样,可以做成酱牛盲?或者下在锅锅里,蘸着料料吃?”
他对前段时间吃过的火锅念念不忘,说着,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被李嬷嬷眼疾手快拿了口水巾捂住唇。
同时飞快起身,这回是真的告辞,膝盖屈了屈,抱着小太子就往外走。
叶芳愉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心里忽然随着李嬷嬷的远去而逐渐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她自是相信李嬷嬷的人品,她说了不会泄露就是不会泄露。
可……可小太子呢?
他一心朝小娃娃看齐,不会也顺便学会了小娃娃坑额娘的本事吧?
应该,不会才对。
她茫然想着。
小太子走后,叶芳愉观望了两天,没有从宫人的闲聊中听见自己的名字,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这日,马佳庶妃忽然邀她去钟粹宫吃茶。
临出门时看见纳喇庶妃抱了万黼在院子里晒太阳遛弯,忽然心思一动,干脆把这对母子也打包带上。
等到了钟粹宫,从宫人口中得知二格格去了寿康宫寻大格格玩耍。
叶芳愉有些遗憾,视线触及躺在纳喇庶妃怀里懒洋洋一动不肯动弹的万黼,蓦地又变得兴致勃来。
马佳庶妃招待她的地方在正殿。
看见纳喇庶妃也一起来了,还有些惊讶,旋即很快笑开,“万黼也来了?哎呀,这下可不好了,我都没有准备好见面礼呢。”
纳喇庶妃一边笑着,一边落座,语气轻松,带着调侃,“万黼的出生,洗三,满月,哪次贺礼姐姐落下了?”
“再说了,姐姐来延禧宫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万黼,怎地今儿突然这般见外?”
马佳庶妃被她一顿抢白,有些没好气,干脆斜睨了她一眼,继而俯身逗弄了几下万黼,同时解释道:“我不是说我,我是说没有来得及替长生准备。”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弟弟呢,不送见面礼怎么行?”
话音刚落,叶芳愉就在旁边毫不留情地拆穿,“上回,去我那儿吃火锅的时候,他俩不是已经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