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后的日子里,一切也正如叶芳愉所想。
整个七月,皇上只翻了六次牌子,其中两次是来延禧宫,一次去了钟粹宫,一次去了景仁宫,剩下的两次则是翊坤宫与承乾宫均分。
到了八月,竟是一次也不来了。
偏偏太皇太后也丝毫没有劝谏的意思。
于是后宫便开始传起了一些小话,有的说是前方战事吃紧,皇上根本顾不上理会后宫;有的说乾清宫后边的围房里出了个绝世佳人,迷得皇上乐不思蜀,只怕不久就要直接越级封妃了呢。
还有更为离谱的,说皇上迷上了道教,整日里研究长生不老,还说他曾亲眼看见过皇上一大清早对着日出东方练习吐纳和打拳……
得了紫鹃的回禀,叶芳愉冷着脸把传小话的宫人各自打了二十大板,又三申五令不许他们再胡说八道,若有下次,直接打发到景山除草去。
暗潮汹涌的后宫这才稍稍沉寂了一些。
过完中秋,马佳庶妃腹内的龙胎也安稳地渡过了头三个月。
为感谢叶芳愉那日的出手相助,马佳庶妃特意登门道谢,带了厚厚的礼物过来。
恰好与乾清宫送赏的宫人撞在了一起——那日得了皇上的吩咐,叶芳愉就多了一项作业,每隔五日要往乾清宫递一道或练体或养生的方子。
方子递呈上去的第二天,乾清宫就会送来丰厚的赏赐,因着延禧宫的位置距离乾清宫较近,是以除了景仁宫外,竟也无人知晓,这段时间延禧宫到底收到了多少的赏赐。
要不然,承乾宫那位只怕早就闹开了。
因着马佳庶妃登门之前并未递过拜贴,来得很是突然,叶芳愉收到消息时,正在书房中冥思苦想保温杯的制作流程。
马佳庶妃的到访正好救了她一命。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手里的狼毫一丢,衣裳都顾不上整理,就迈着比往常大上许多的急切步伐,走到门口去迎接马佳庶妃了。
看见马佳庶妃在对着乾清宫的宫人愣神,她连忙上去低声做了解释。
马佳庶妃回过神来,朝她笑了笑,“原是如此。”
又看向自己身后的五六个宫人,有些愧疚,“倒是我准备得不够充分了。”
叶芳愉没好气地睨她一眼,“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又哪里需要整那些虚头巴脑,乱七八糟的做派?”
马佳庶妃愕然张了张嘴,叶芳愉身后的杜嬷嬷急得原地直打转,娘娘就不怕这些换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吗?
最后还是紫鹃机智提醒,“二位娘娘,正殿已经备好了热茶,不若先去里边说话吧,外头的这些礼物都要登记造册,一时半会儿的且忙不完呢。”
叶芳愉这才牵着马佳庶妃的手回了正殿。
一进门,方一落座,马佳庶妃就表情殷切地开了口,“我还有一事要谢过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