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手持茶盏,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唇边勾起浅浅的微笑,最后一锤落音,“那便取‘靖’字吧。”
叶芳愉把薄册放下,继而站起身,开心地行了个礼,语气很是雀跃:“臣妾多谢皇上。”
选定封号以后,叶芳愉又在乾清宫待了约有半个时辰,便乘着轿辇回了延禧宫。
另外一边,小娃娃的纸杯研制很不顺利,一直到十二月中旬,都没能叠出个像样的纸杯来,偏偏他还格外倔强,死活不肯去找内务府的人帮忙。
而小太子则是早早便预料到了结局,于十一月下旬退出了研制行列,还口口宣称哥哥是个笨蛋,想喝风哪里不能喝,又何须专门做个杯子来盛风呢?
继而转过头,又对钟粹宫里近来刚学会走路的长生弟弟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好为人师的同时,也好为人哥,整天跟在长生身后“叫哥哥、叫哥哥”的喊,有时候听的人一个意识恍惚,竟会错以为他是在叫小长生做哥哥呢。
期间还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消息传到慈宁宫,逗得两位老祖宗眼泪都笑出来了,自此对宫里这几个小崽子爱得不行,有事没事都要召他们去慈宁宫玩耍。
然而小娃娃因为放学后还有功课要做的关系,极少能有机会前去慈宁宫。
加之他还在跟他太子弟弟生气,连着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用膳的时候也有些暴饮暴食的趋势,几乎每顿饭都要多吃两个大鸡腿外加半碗米饭。
往外跑的时间少了,坐在书房里研制纸杯的时间多了。
多食少动,于是短短十来天时间,生生又长胖了六斤。
之前身高抽条长出来的高度也不明显了,穿上厚厚的冬衣和毛绒绒的瓜皮小帽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活像颗白糯软弹的红豆沙汤圆一般。
小包子脸再怎么严肃,都回不去往日的威风,反而叫人很想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尽情地揉搓,尽情地亲亲和贴贴。
在又一次被叶芳愉揉得脑子晕乎乎,眼前冒星星,脸蛋红通通,手脚软绵绵,以及衣裳头发都十分潦草散乱后,小娃娃默默地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能做额娘的玩具呢。
于是又开始了以前早出晚归的日子。
前两天的时候叶芳愉还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等到第三第四天,没能在宫里等回奶呼呼的小娃娃,叶芳愉终于发现有哪里不太对。
她问紫鹃:“保清近来下课后都去了何处?”
紫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前端,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阿哥,阿哥最近常去,去西侧殿寻郭络罗贵人玩耍。”
叶芳愉挑了挑眉,“他们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紫鹃摇头,神情也很是不解,“奴婢也不知,但看大阿哥与郭络罗贵人相处时候的模样,好像他们早之前便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