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是阖宫都牵涉在了其中,而不单单只她宫里人犯了错,才叫她这张脸没有丢得彻底。
可转念一想,宫中有那么多宫人都犯了错,却偏偏翊坤宫和坤宁宫能做到独善其身,如同肮脏淤泥里两株清雅高洁的白莲花。
……便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输了。
故而那点子怒火便愈烧愈旺,眼皮剧烈抖动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转头就开始痛骂起了叶芳愉,不过仗着自己是皇长子的生母,就敢在宫里这么大肆嚣张,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跟条好管闲事的狗一样,什么都敢伸手,也不怕哪天从高处摔下来,惹得一身泥泞不堪!
骂完了叶芳愉还不算,佟贵妃竟还将叶芳愉身边的所有宫女都骂了一顿,其中玉莹被骂的时间要稍长一些。
因为每次看见她,总能让佟贵妃想起那个坏了她好事的乌雅氏贱人!
……
两刻钟后,佟贵妃双掌合拢,朝着菩萨躬身磕了三个头,才睁开眼睛,缓缓起身。
回到正殿梢间,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似乎想起来什么,扭头问福嬷嬷,“距离戴佳氏上回承宠,是不是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了?”
福嬷嬷点头:“昨儿就满一个月了。”
佟贵妃捻着茶盖,若有所思地在白瓷茶盏上叩击了两下,说:“那便请个太医来给她瞧瞧吧,就请……近来风头正盛的那个徐太医好了。”
徐太医最近在给延禧宫的宜嫔调养身子的事,她也听说了。
听闻还是太皇太后下的懿旨,交由靖贵妃来办。
由此可见,徐太医不是太皇太后的人,便是靖贵妃的人。
若是能够拉拢的话……
正想着,福嬷嬷在旁边轻声开口:“只单请徐太医么?”
佟贵妃被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摇摇头:“多请几个吧,给戴佳氏把完脉,让他们过来正殿,给本宫也瞧上一瞧,若真是个医术不错的……嬷嬷你知道怎么办?”
她没有多说。
福嬷嬷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
另一边,皇后喝完药,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便乘着凤辇去了御花园,到的时候,见着御花园里的花圃处围了几个宫人,正将里头开得最好的几盆花小心翼翼捧出来,又换了几盆其他的花儿放进去,将花圃的空隙填满。
守橘扶着皇后的手,见她好奇,便扬声问了一句:“这花儿开得正好,怎么就要挪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