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嬷嬷也只得闭上了嘴巴,讷讷不言。
叶芳愉重新低下头,看起了手中的证词。
她之前交待过杜嬷嬷,将钮祜禄妃和佟贵妃身边的宫人分开关押,分别审问,最好是一上来便动用刑具,利用心理战术,应该能用最少的时间获得宫人的所有供词。
钮祜禄妃这边宫人的证词简洁明了,一切就如钮祜禄妃先前所说。
而佟贵妃那边宫人的证词却不一样了,大约是之前没有串通好口供,彼此之间相互矛盾极多,供词不一,经过连番审问,修改多次,到最后出来的证词,虽然还能看出有过“美化”的痕迹,但一应脉络也确实符合钮祜禄妃口述的事件经过。
到了这个地步,谁黑谁白,已然分明。
叶芳愉缓缓地把纸张对折收起。
这时钮祜禄妃忽然伸手过来,“靖贵妃娘娘,我还没有看完呢,能不能再给我看一看?”
一边说着,一边挤出笑脸,冲叶芳愉期盼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卖萌。
叫叶芳愉起身的动作都顿了顿:“……”
而现场静谧严肃的气氛也顿时被钮祜禄妃这一句话给毫不留情地打破。
叶芳愉面上做出来的沉重之态有些不知该如何维持下去。
杜嬷嬷和紫鹃见此,纷纷侧了侧身偷笑。
被叶芳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她们连忙正过身子,做起了表情肃穆状。
那边凉亭里,佟贵妃见叶芳愉站起,思忖片刻,扶着福嬷嬷的手走了过来,姿态十分倨傲地问了一句,“如何了?”
叶芳愉看着她,不说话。
佟贵妃被她看得有些暗暗心惊。
下一秒就听叶芳愉开口了,“本宫已经了解了事情经过,确如钮祜禄妃所说,一应误会都因福嬷嬷而起。”
“什么?”佟贵妃瞬间傻眼。
她下意识抓住了福嬷嬷的袖子,而福嬷嬷那张沧桑的老脸上也飞快划过几分慌乱,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她故作镇定道:“靖贵妃娘娘此话何意?”
叶芳愉身为贵妃,处事一向雷厉风行,只求用最简单最快的速度解决一切杂事,好能回去继续咸鱼躺。
是以并未理会福嬷嬷的反问,只朝杜嬷嬷使了个眼神,杜嬷嬷立时领会,带着人过来就要将福嬷嬷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