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手指探进边缘,贴着木盒底部抽出了最后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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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彻夜未归,大概是趁机溜出去鬼混了。
你一脸冷漠地看着他第二天早晨优哉游哉地回到庭院,带着一匣子叮当作响的加茂家礼物邀功似的放到你面前。手指“哒哒”敲了两下匣盖,他小臂抵着木匣倾过上半身看向你,脸上还笑得挺得意。
“这盒是给你的,还有两箱大的送去了上川家。”
禅院直哉眉飞色舞道:“你没见着加茂家的那几个老东西——随口暗示几句一个个心虚得要死,灌了我一晚上酒拼了命地想让这事儿就此翻篇。我提一句哪里难办就满口应下要给哪里赔礼……”
所以他昨晚晚上才去的加茂家。
你在心里冷笑,也懒得问他一个白天都跑去了哪里。
做工精致的木匣在你眼里也没什么吸引力。一来你大概能想象到他如何将你描述成一个妒忌心旺盛的正室,所以里面想必是些讨好后宅女眷的东西;二来禅院直哉闹这一出受益的只有上川家和他自己,跟你其实没关系。
点心,首饰,脂粉,服饰——大抵是这些精致华美但你个人兴趣缺缺的东西。
你学着他“哒哒”敲了两下匣盖,叫他快点坐好了,有要紧事问他。
像昨天真希给你时一样,你将那只木盒推到了他面前。
取出过的照片都已整理好放回,现在交到他手中的和真希给你时是同样的顺序。
你看着他不明所以地打开了盒盖。
“这个男人叫伏黑甚尔,以前姓禅院,你应该还有印象吧?我听说……”
“我知道。”
他果断、坚定、意简言赅地打断了你。
你:“……?”
禅院直哉拿起照片皱着眉毛一张张翻起来:“甚尔君的事我当然知道,禅院家最了解他的人就是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要是真想打听他以前的事可以尽管问我。”
“不过你哪来的那么多甚尔君的照片?这张是在禅院家吧……这张是他刚离家出走还在京都的时候……啊,这张已经在东京了……还有这张……”
他滔滔不绝地边数边对照片上的男人赞不绝口,说什么伏黑甚尔虽然没有咒力却强大得叫人难以望其项背,明明是罕见的“天与咒缚”却偏偏碰上家里那群没脑子的杂鱼不识货。“更难得的是甚尔君他长得也很好看——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甚一那副鬼样子就明白了,即使是男人也少不了脸蛋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幸好我的脸也长得很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