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家主不是你父亲,这你大概不知道。但你不是他女儿他却比谁都清楚。他担心血统不纯的事日后若是被发现,会导致上川家与禅院家结仇,于是慌慌张张就跑来主动坦白又赔礼谢罪。”
“——我这才确定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女人的女儿。”
你正疑惑他所说的“当年”是怎么回事,脑子一转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如果“那个女人”是你的母亲,并且是禅院家的人,那你岂不是也有一半禅院家的血?
所以……禅院直哉……他……他算是你谁……?!!!
你一口气梗在胸口,吓得人都麻了。
禅院具一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言辞间的鄙夷清晰又露骨:“你不会以为你的母亲也姓禅院吧?不不不——她只是个贱货!跟妓女没什么两样的肮脏贱货!”
他骂得挺难听,但这点话还不至于激怒你。
对你来说只是张刚看过几眼的照片,并不存在什么不容冒犯的深厚亲情。倒是得知自己不姓禅院后,悬着的心又慢慢落了回去。
“那个女人”在禅院具一郎口中没有姓名。
连饭都吃不饱的穷酸人家卖掉的女儿,当然不可能郑重其事地有名有姓。
买下她的禅院家看中的是她肚子里的才能——加茂家的污点表面上为人不齿,私下里觊觎着他所创造的“财富”的人可真不止一星半点。
五条悟诞生的那一年,“六眼”成了压在御三家其余两方头顶挥之不去铱錵的阴霾。
加茂家与具一郎借此形势建立了合作:一边有不为人知的秘法,一边找到了能为咒灵孕育胎儿的女人,心怀鬼胎之人一拍即合。
但即将沦为咒胎温床的女子却不想像牲畜一样死在咒术师手上。
她绞尽脑汁地谋求生路,最终瞒过一院子的眼线偷偷怀上了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和什么人。
已经怀有胎儿的子宫自然没了咒胎的位置,计划被阻挠,气急败坏的具一郎却不能对女人的肚子和性命动手,否则接下来的实验就无法实施了。
自然分娩要在九个月之后,具一郎不可能等上大半年。
于是他当即联系了京都的医生前来禅院家引产。而就在等待的半个月中,那个女人带着还未显怀的肚子手脚灵活地逃出了禅院家。
……
至于之后你为什么会在上川家降生,禅院具一郎也不得而知——真要查个清楚恐怕还得去问上川家主,但毋庸置疑的是你就是那时候让那个女人逃过一死的胎儿。
你方才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所以那个女人在禅院家怀上的你,却没有人知道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