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事实上他就是看准这一点才试图以“交易”来控制她的,但他逼她逼的太紧了,她的弱点以一种惊人的决绝被她亲手斩断了,而他的则被她发现了,瑞贝卡系好带子,回过身俯视着他,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满满的怨恨,“路西法,你也不会好过的。”

他恰恰忘了适得其反的道理。

……

“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天?”麦考夫有点诧异,在听到对面老人肯定的声音后,揉了揉眉心,“我会过去的,但是……”

“没关系,先生。”阿尔伯特说,“原谅我的失礼,但我想您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打从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莫名的发火,谁也不知道原因,她看什么都不顺眼,起初还只是砸了一套茶具,后来当她听到莉莉丝二世那时候留下来的女佣窃窃私语着说起她们的相似时,瑞贝卡就开始大发脾气了,她直接把热汤泼到人家脸上,和当初的女侯爵一模一样,发起火来谁也控制不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她脸色,等到她终于精疲力尽了,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了他们才敢扫干净地上的碎片。

而她这一锁就是三天,阿尔伯特急的没有办法,他去敲她的门,低声下气的请她下去吃饭,瑞贝卡却说她要一个人冷静一下,再说时她就不回答了。

她在漫无目的发疯,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就像是不断被摇晃的可乐瓶一样,积压到了一个无法忍受的点,心里的情绪一下子都炸开了,她只是个普通人,远比自己想的还脆弱,根本承受不住这一系列的打击。

房门的隔音效果那样好阿尔伯特都能听见里面不知道是瓷器还是酒瓶碎掉的声音,这三天她不吃不喝,他知道那房间有可以通往地下室的门,可那里面最多只有酒,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终于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打给麦考夫·福尔摩斯,他在赌她对福尔摩斯还算尊敬,至少会给他一个面子。

而他也确实赌对了。

当麦考夫打开房门时最先闻到的就是酒味,各种酒的味道,然后他又看到地毯上褐色的血痕,以及那些带血的瓷瓶碎片,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把红酒撒到墙上的,房间里活像个凶杀现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难清理,最后他又看她,瑞贝卡坐在床上,门外的光打在脸上,显得很苍白,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又把目光放到门口的阿尔伯特身上。

麦考夫也意识到她那眼神过于狠历了,于是他向她解释说,“我本来想顺路过来看看你,瑞贝卡。”

瑞贝卡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她被酒精泡的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了一点,阿尔伯特很聪明的选择了麦考夫,他于她亦师亦友,至少她的确不会把他赶走。

麦考夫亲自把人给抱到了医院,一路上她不发一言,于是他又把要检查的项目加了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