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让所有人和我一起死。”她慵懒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不过,也可能会是我一个人去死。”

很早以前他就发现,她对死亡有一种天然的冷酷,在自己看来也许是豁达,在别人看来却是冷酷至极。

他的呼吸骤然加重了几分——因为她手上越来越过分的动作,比起他,她好像才更像那个主导一切的人,汉尼拔一边沉浸在情欲中,一边留出了一些理智去想她的事。

他想伸手去碰她,却被她反过来抓着手腕压在头顶。

“不许动!”

瑞贝卡娇声制止他,又安抚性的亲了一下他的脸,这样的简单的动作让他的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瑞贝卡。”汉尼拔低哑着嗓音喊她的名字,听见衣料滑过皮肤的声音,随即是自己的衬衫扣子被轻巧的解开,然后是一小会的停顿,他看不见她的目光,但大概猜到她会用一种怎样的、兴致勃勃的目光在看着他。

他在这样的挑逗下,几乎快要丧失理智,但她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而是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嘴巴凑近吻了一下她上午留下的咬痕,现在还有些痛,手臂虚虚环着他的脖子,充满怀念的说,“我很想念肯辛顿大街的生活,想念热闹的派对,想念和道格先生一起玩,但我最快乐的时候,是和爸爸在一起,是和杰森一起偷蝙蝠车轮胎的时候……”

“在阿斯加德度过的童年也很有意思,索尔带我打猎、射击,做任何可以被称之为运动的事,洛基和我则更具有艺术性些,我喜欢他用法术逗我开心,他也总不厌其烦的这样做。”

“……这样想想我其实遇见过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可为什么就是没有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呢?”

“这很正常。”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点,但还是有些停顿和喘息,“人的心理上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使他们会对那些产生痛苦的情绪情感的事物,保留更加清晰、深刻的记忆,而对于那些快乐,人们不需要去规避,所以印象远不如前者深刻。”

“有意思的回答。”瑞贝卡点点头,双手毫不留情的按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往餐桌的方向走,“我累了。”

太折磨人了

他很想把她扯回来,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汉尼拔听见自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扯下领带,看着她在灯光下更加柔美的脸庞,忍不住问,“你有真正爱过什么人吗?”

瑞贝卡愣了一下,她咽下一口布丁,“也许吧?要是你再早生个两三百年就好了,汉尼拔。”

她看着他,莞尔一笑,目光又回到窗外,声音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那时的我说不定会爱上你。”那时的她爱所有人。

后来躺在床上,他们又接着说话,瑞贝卡和他聊以前,聊连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未来,她真的很爱和他说话,聊的也很多,而他从这些话中拼凑出一个真正的瑞贝卡。

一直到凌晨,瑞贝卡才停下,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紧紧挨着他睡着了。

汉尼拔搂着她,听着她浅淡的呼吸,心情很复杂,他的手不自觉的放在她的脖颈,有些愣神,犹豫要不要直接杀死她,要不要吃了她,他知道自己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了,但他过去就舍不得,现在又怎能狠下心。

他也闭上眼睛,进入又一个无梦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