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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夏福担忧的小声叫了她一声。

“阿姮,是不是吓着了,我带你去安静的地方。”嬴政顾不得梳洗,拉着她的手要带她走。

怀瑾惊了似的抽出手:“不、不……我要回去了……回家了,还没吃饭呢。对,我要回家吃饭了,还等着我……”

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尉缭觉出她有些不对劲,上前道:“今日变故太多,阿姮恐没回过神来,陛下容她回家歇一歇。”

嬴政微笑着,脉脉看了她一眼,见到殿中还有人在,遗憾地收回目光,随着老猎回了寝殿。

尉缭和夏福带着她回到了家,思之和张良在那里侯了许久,眼见着快日落西山,才见到他们回来,怀瑾的神色还那么不对劲。

“怎么了?”张良沙哑的声音一响起,怀瑾似乎突然回了神,她满头是汗,看着他嗫嚅着:“我、我、我……我该死!”

张良本担心她,见她此时安然无恙,心早已放下大半。

可她此时面色苍白,汗珠如豆般滚落,身上还有些血迹,让他仍一颗心放不下,可问又问不出什么。

尉缭在一旁,看着沙哑的嗓音一次又一次的响起,他解释道:“今日燕国使者在殿上行刺,是阿姮护的驾。”

张良不自觉的微皱眉头,看向尉缭。

尉缭只觉得面具下这双眼睛仿佛洞悉一切似的,他听到“韩念”说:“行刺?此等手段,看上去像是太子燕丹做的。”

尉缭多看了他两眼,觉得韩念有些洞若观火,赞道:“韩先生高见,荆轲正是如此回答的,行刺是死罪,陛下的怒火一起,燕国必不得存,他言明是燕太子指使,燕国便能轻易把此事绕过去。今日这刺客,倒真是……勇气可嘉。”

虽非同阵营,但此人是在叫人钦佩。

谁知韩念听到声音略微提高,嗓音似乎……也没有那么咿哑了,他道:“刺客是荆轲?”

尉缭微笑:“先生在燕国待过,想来是认识?”

谁知韩念只是看向怀瑾,目光隐忍,他听到韩念问怀瑾:“是你杀了他?”

“不是、不是?不是……”怀瑾手中仍然握着那把小弓箭,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将弓箭远远扔开,鞋也不脱爬到竹席上,怕冷似的抱成一团。

尉缭觉得奇怪,不过见怀瑾神色心中倒有了几分猜想:“阿姮,你与荆轲……”

夏福白着脸,替她回答:“荆轲……原先叫庆卿,当年主子在稷下学宫时,他是主子的老师……”

不意是这样,尉缭一时有些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