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到驿馆,怀瑾就立即追问这位师父的名字。
张良说:“师父名叫心都子,你读过《列子·说符》吗?”
怀瑾一脸茫然:“读过,忘了。所以……”
她亮起眼睛:“你这位师父是列子的徒弟?”
“师父是杨朱先生的弟子。”张良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怀瑾白了他一眼,杨珠又是谁?定然不是什么名人!
张良哭笑不得,满腹无奈:“李耳你总知道吧?”
“自然知道!”老子谁不认识!
张良扶着她坐下,语重心长的教道:“夫人呀,那你可知杨朱就是老子的弟子呀!”
她猛的坐起来,张良的师祖是杨朱,杨朱的师父是老子,那老子岂不是他的曾师祖?
怀瑾眼睛一亮,满脸崇拜:“夫君好厉害,每位师父都这么有来历!你每次都是怎么拜师的啊?是他们看出你天赋异禀吗?”
张良支着头想了一下,红润的唇瓣微张,笑道:“因为我长得好看又有钱。”
“胡说!不许哄我!”怀瑾板起脸。
张良想了一下,故作正经说:“可是心都子师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呀,他说要不是看我家给的钱多,才不会去我家教我本事。荀况师父说我小时候生得可爱,时常叫我在旁边伺候笔墨,伺候着伺候着他就让我当他徒弟啦!”
说起荀子,张良不免想起了韩非,他的神色黯淡下来:“韩非去荀况师父那里读书的时候我还小,时常会跟着一块去稷下学宫,最初师父还以为我是韩非的儿子……不想,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追忆起故人,怀瑾就贴心的握住他的手。
“等回程的时候,我们去临淄看看吧,去拜访浮先生。”张良这么跟她说。
怀瑾愣了一下,继而笑开,收都收不住。
秽国待了一个多月,张良时时与沧海君畅聊,怀瑾就常常带着张景去四处转悠,沧海君的孙女贤贞和外甥铁德往往会在旁相陪。
她在秽国吃了很多海鲜,还吃到了很有朝鲜风味的腌菜,小日子极其欢快。
秽国偏远,战争极少殃及到这边,因此这座临海的小城非常安乐。
一个晴天,铁德和贤贞带她、张景去海边玩,因为要赶海,他们天不亮就过去了。
为了应景,怀瑾特意穿了一件朴素的渔女衣裳,头上还扎了个樱红色的头巾,裤腿挽得高高的,一脚踩进了沙地里。
张景看到她那截小腿,大叫:“你不能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