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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逃似的回了房,见她关了门,张良悲切的目光消失了,眼里只剩下一片寂静和淡然。

嘴角带着淡淡的苦涩,他独自坐在这里饮酒,仿佛跟月亮比着寂寞。

第二日清晨,那八个游侠来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怀瑾记得他的名字,叫原伏。他们把行李一一拿上马车,然后在外面等着。

张良和项伯相送,可惜莺儿还在睡梦中,极度不给面子。项伯在她脸上捏了十多下,她也只是哼哼唧唧的嘟嘟嘴,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张良心中柔软又不舍。

等怀瑾上了马车,走远了,张良仍是在门口驻足看着。

项伯捅了捅他:“真就这么让她走了?我看你们这两日相处得挺好的嘛。”

“人心不能勉强,我已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端看她了。”张良老神在在的转身,一副狡黠的模样。

项伯长吁短叹:“这一分离,谁知道还会发生多少事?”

张良在堂屋坐下,翻开书卷,悠然道:“三十六计中有一招,叫欲擒故纵。”

“万一她就是不回来了呢?”项伯问。

张良看着密密麻麻的小篆,叹了口气:“那时自有别的办法。”

软硬兼施,以退为进,方是上上策。若还不起效,他便只能行下下策了,他志在必得。

想到此,张良心中发涩,只盼下下策永远不要用到。

路上走了五日方到会稽,一路平安。怀瑾没有先去大府,而是先到项声宅上,二府里的下人都认识她,立马就迎了上来。

有人通报,管家也过来了,怀瑾忙指着身后的八人,对管家道:“这是护送我的几位义士,你去摆桌上好的酒席,让他们吃顿饭。”

然后又对原伏等人行了一礼:“诸位相送,怀瑾在此谢过了,几位大哥进来吃顿饭歇一晚再回去吧。”

他们也不会回礼,手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原伏只能挠挠头,笑道:“吃顿好的就行,歇就不歇了,我们吃完饭就回。”

管家就招呼着他们去外院吃饭喝茶,怀瑾抱着女儿径自往里走,直接走到内院的客厅。

满府奴仆就没有不认识她的,见表小姐来了,上茶的上茶拿点心的拿点心,好不热情。

“我表哥和嫂子呢?”怀瑾一坐下,就拉着一个侍女问道。

这侍女尚未答话,门外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就走进来,笑道:“大人和主母去公孙家吃席去了,晚间方归呢。”

竟是王姬,她原先的大肚子已经瘪下去了,整个人可算容光焕发。衣裳穿得也好,满头黄金首饰,怀瑾看着就觉得脑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