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蚂蚁在挠心一般,怀瑾煎熬了许久,尉缭才带着张良从那边过来。
张良徐徐而来,对魏咎长长一拜,魏咎倒摸不着头脑,高兴又诧异:“这是……”
“待子房从百越返回,便会带着人马去魏国寻大王。”张良目光清亮,一席好礼仪。
魏咎一怔,大喜,抚掌而笑,随即问尉缭:“尉叔是如何说动子房的?”
尉缭但笑不语,只是温和的欠了欠身,不经意瞟到怀瑾,却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魂游天外之态,尉缭不免有些好奇。
“子房去百越做什么?”魏咎高兴完,便询问。
既已答应入魏,他对魏咎便无隐瞒:“我去百越寻赵佗,他那里有五十万军队,若返回中原相助,这仗便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了。”
“以你一人之力阻赵佗?”魏咎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般。
张良微微笑道:“以我一人,足以。赵佗有他想要的东西,我自会成全他。”
张良说一截留一截,但魏咎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模式,因此只不追问了。
见他喜不自胜,张良又道:“适才我与国尉大人商议过了,国相还是让周市担任为好。周市攻略魏地,深得人心,不宜再掌军权。”
尉缭又成了国尉?怀瑾心道,他跟这个职位过不去了。
想了一回尉缭,怀瑾不免又想起张良,历史上他不是刘邦的谋士吗?怎么会成了魏咎的臣?
见张良与魏咎往堂屋的方向过去,怀瑾站在原地进入了沉思当中。
“你似乎不开心?”尉缭却没走,见她一人落在后面,便也跟着留下来了。
怀瑾回神看着他,问:“你是怎么劝动他的?”
尉缭平和的眼神中带着笑,揶揄她:“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夫君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停顿了一下,他悠悠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一个词,叫画饼。”
怀瑾失笑:“所以你给子房也画饼了?”张良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尉缭道:“不算,我不过说出了他的期盼,并向他做了一个承诺而已。”
然而怀瑾追问这个承诺,尉缭却不打算说。
悻悻的摸摸鼻子,怀瑾抱怨老友:“老尉,你可真不够朋友,咱们可是认识了十多年的。”
半天不见尉缭回话,一转头,看见他一瞬间的怔忪。
尉缭是个温和的男人,从来不见他有生气急躁的时候,连发呆都发的温和无害。见怀瑾看着自己,他微笑:“是啊,一转眼已经十多年了,你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