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又恢复了最初的顾及,星河冰冷而寂寥,像是无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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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仍然下着倾盆大雨,四处皆湿漉漉,偶尔还冒出细细碎碎的黏糊糊的触角,而后忽地被冒出的岩尖扎碎。

若陀心有余悸地绕过一处几千万触角缠绕的花坛,看着它们被摩拉克斯的岩尖扎了个粉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油纸伞收起,走进屋,看着摩拉克斯正坐在桌案前看书。

虽说是看书,但摩拉克斯手拿着书卷,一动不动许久,显然是一页都没能看下去。

若陀又悄悄叹了口气,对摩拉克斯道:“歌尘浪世真君又在你院门前杵着了,下大雨也不撑伞,淋得可狼狈了——还引来了留云借风真君给她打伞,你确定不去见她?”

摩拉克斯沉默一会,放下书,静静地看着若陀,道:“抱歉,我并不知此事。我现在去。”

“哎——”若陀眼睁睁看着摩拉克斯站起身,拿起他的油纸伞就往外走,“你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连歌尘浪世真君都感知不到——不对,那是我的伞!”

摩拉克斯没有停下步伐,径直穿过院落,推开院门。

若陀暗骂一声,双手护在头顶,跟着冲到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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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儿僵硬地抬头,看着摩拉克斯穿过雨幕停在她身前。

摩拉克斯立在竹子制成的院门旁,玄色的衣摆随着晚风微微晃着,面容平静,礼貌地问萍儿:“歌尘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归终的涤尘铃。”萍儿望着摩拉克斯,声音微微有些哑,“可否……请帝君交于我保管?”

“之前我已与你说过,涤尘铃如今是典仪操办最重要之物,还应保存于璃月港。”摩拉克斯平静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有事务要处理,抱歉,失陪。”

萍儿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轻轻晃了下身子,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摩拉克斯!”为萍儿打伞的留云借风真君忍无可忍,开口骂道,“现在天衡山都断了,整个璃月港和归离原都被奥赛尔那些混账淹了一遍,这种情况,这典仪几百年才能办一次?你要搪塞萍儿下次能不能找一个像样的理由?”

摩拉克斯只是淡淡看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轻轻颔首示意,转身,又抬脚跨过院落的门槛——

“摩拉克斯,”萍儿唤了摩拉克斯的魔神名,疲惫地道,“归终的涤尘铃是因我才到了你的手上,我和她也因此互为知己,它对我的意义,比起对你而言,应该要重要许多。”

摩拉克斯止住步伐,撑伞而立,任由雨滴凝聚成柱,顺着伞檐而落。

“如果归终在天有灵,也会希望将涤尘铃交给我。”萍儿轻声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