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带有安慰意味地抚摸稍微有些不安的小海獭,平静仰头,望向这个抽象空间中开始撕裂的第一道裂缝。
裂纹像蛛网一样蔓延生长到他们的脚底。
“没事。”艾尔海森依旧是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等我去找你。”
下一刻,无声无息的风灌进来,破碎的时空完全崩溃。
艾尔海森睁开眼。
枕边的黄金怀表走过一个刻度,温和的日光透过深色窗帘的缝隙,斜照在地板的一角,那上面堆着简易的行李。
于是梦醒来,他和她都走向明天。
第二天纯白铃兰女士叫十星慕起床的时候,她推开门,发现宿醉的小家伙居然自己好好地起来了,盘坐在床上。
被单也叠得整整齐齐,她像是在对着昨晚的垃圾发呆。那一脑袋看起来就很难打理的长发却奇迹般地被梳得很顺。
纯白铃兰女士对她吹了个口哨:“哟呵?早起梳妆打扮了?”
仿佛刚从深海登陆,十星慕迟钝地注意到门口站着的纯白铃兰女士。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似乎有人不厌其烦地帮她理顺了,沿着蜿蜿蜒蜒的梦,还收获了一个类似承诺的事物。
“走啦。”纯白铃兰女士说,“今天据说有很难得一见的音乐剧喔。”
十星慕高兴地从床上蹦下去,赤脚跳到冰冷的地板上,冻得一哆嗦,赶紧穿上鞋,踢踏着就走出门。
她已经开始期待即将开启的一天里,以及不远的未来里会有什么邂逅了。
“给我好好穿上鞋啊!”
“早饭可以吃甜点心吗?”
“不要把我的摩拉花在这种东西上。倒是可以再来一杯昨晚的酒。”
“好耶!”
“听好了。是一小杯,不是一瓶。不许给我喝多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好的。”
天气晴朗的周末时光,往来观看音乐剧的人不少。其中最多的便是牵着手黏黏腻腻的情侣们,十星慕的目光停留在他们交握的掌心。
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也有这段经历?
然后她仰头,想询问一下纯白铃兰女士,却发现纯白铃兰女士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她。
纯白铃兰女士断然拒绝了:“别想了,我是不会跟你这样牵手的。我要留给心爱的那维莱特大人。”
她遗憾地捏捏十星慕柔软细腻的脸,手感跟她想的一样好。纯白铃兰女士说:“可惜啦,小星慕,你来晚了。姐姐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