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那个屑,现在是自己的恋人了。
恋人。
他反复回味着这个词,觉得有点苦。已经狠下心提出分手了,对方却不依不饶,一开始的态度很强势,后面就软了下来,最后已经是近乎哀求了。
“你能等到晚上再判死刑吗?”森鸥外对他说。
分手哪能算是死刑呢?他却非要这么形容。
甚至在昏迷过去之前,都牢牢地攥紧了他的手,生怕他跑了一样。
“我得走路去顶楼,用异能力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也无法预测下一秒它会降落在哪里。”黑泽莲轻声自语,抱起了森鸥外。
不敢再用背的,怕要是遇到琴酒再朝他们开枪。
每一层楼都有不同的房间,黑泽莲还看到了一把刻有【黑泽阵】字样的吉他,应该是黑泽歌溪送给琴酒的礼物。
琴酒弹吉他……黑泽莲无法想象。
还不如伏特加弹棉花呢。
“拜托了,你可千万别死。”黑泽莲抱紧了森鸥外,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随着森鸥外的昏迷,逐渐缓和了许多。
一方面是痛恨他自作主张的行为,一方面又因为他的话而有些感动。
要是一屑到底就算了,屑偏偏有感情,不仅承认自己屑,还表示交往后为他已经改变了许多。
咯吱。
黑泽莲踏上一节台阶,木质的,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了难听的噪音。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双眼紧闭,眼睛下方有青灰色的眼圈,嘴唇干燥,胡茬也长出来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屑说的也有道理。在认真追求他之后,才开始了那些暖心的行为——
工资卡上交,密码设定为他的生日;
生病、醉酒后帮忙照顾,任劳任怨;
开始为他准备餐点,陪他喝难喝的牛奶;
发生关系后没有倒头睡觉,而是处理事后事,给他喂了预防药;
在他面前承认了自己不光彩的上位史,读懂了他的心思却没有直接挑明,替一个青年保留了小小的骄傲。
诚然,这个屑过去伤害过他,背刺他多次,也不尊重他,只把他当工具。但后来也在改变——虽然以常人的眼光看他,他还是屑。
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跟他七拧八拐地纠缠在一起。即便他想要脱身,对方也会死死地缠上来。有句话他说的没有错,他和福泽谕吉那样忠厚善良的人不同,黑泽莲若是选择别人,福泽谕吉会献上祝福,森鸥外却是疯狂报复。
黑泽莲的心情实在复杂。
而另一边,琴酒和安室透则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之中。
诡异是相对于安室透而言,僵局则是相对于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