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不怎么友善的词汇在嘴边转了一圈,松田阵平还是将将按捺住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挑出几个不怎么过分又过于客观的词,只是这不足以平息他心头越来越浓的失望,他打断那个男人开口的动作,像是有些脱力地摆了摆手: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这个案子结束后就结束吧……没意思了。”

中年男人僵硬地点头:“是,那布置在警方的眼线要收回吗?”

“不用”,松田阵平微微垂下眸子,“继续监视,有什么不对劲,特别是有关a药,一旦发现立马汇报给我。”

他顿了顿,“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包括boss。

真是可笑,当着警察时要提心吊胆高层做出的骚操作,身在组织也要提防神龙见不见首更不见尾的“那位先生”,松田阵平突然觉得过去二十多年的日子都过了个空无一物。

平淡又不算平凡的灰色画布被一幕幕简陋的线条填充,放眼望去单调杂乱到让人头晕,仅有的几块颜色却让他不敢直视——

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黑色最浓处又被一抹强势的绿色搅浑,混出个奇异无比的色彩,又缠缠绵绵地跟灰色搅和在一起,最后反而将颜色洗清,洗出个清浅又漂亮的银色。

他直愣愣地盯着桌面上那一小盆极其圆润可爱的多肉盆栽,被上面翠绿的颜色唤回心神,他将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甩出脑海,迅速回归到刚才的话题上。

“这是第几起?”

“第三起,跟之前两起案件一样,受害者依旧是收到了一封没头没尾的死亡预告信,不过这次是死在第三天。”

“都被定案为意外死亡?”

“是的。”

松田阵平心里又是一口郁气,他有点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僵着脸沉默了半天还是自暴自弃起来:

“侦探呢?那个沉睡的小五郎,没请他来调查吗?”

“请了,那位先生也认为是谋杀,但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和高层施压停下调查,据说是最近高层正在进行换届,这个岔口那几位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敏感的命案的。”

日本警界已死——松田阵平莫名其妙地想到琴酒曾说过的这几句话。

这句当时让他一阵不忿却无从反驳的话此刻硬生生地从心底冒出来,无比地贴合了松田阵平此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