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又开始下起了雪,白色细碎的学会在阳光下带着折射出的光缓缓下落,过程中又被风吹离了下坠的轨道,飘忽忽的落入屋内。
雪花落到了店里伙计的脖子上,把人冻的一哆嗦,赶忙搓着手臂跑去把窗子关了。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不过没人在乎。
阿药出门时与店里唯一的伙计擦肩而过,对方看着她脑袋上的斗笠愣了愣,在她走远后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了几句。
“这就在屋内溜达还要带斗笠……该不会长的见不得人吧?”
听力比普通人好上不少的阿药脚步顿了顿,抬手把遮住面部的白纱扯的更平整了些。
她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了。在还没变成鬼之前她也是这样生活的。出门总是得带着斗笠,下山到村里送药时也基本不摘下。
她的病到没有严重到一点太阳都不能晒的程度。但阳光总是会让她的皮肤感觉到一种干枯的痒,就像人的皮肤缺少水分时一样,不是无法忍受,但总忍不住去抓挠。
村里的小孩子们不懂事,一开始经常用这事取笑她。那个时候到阿药娇滴滴的,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程度,但父母都格外宠她,一句责备的话都未曾说过。
这也就导致了那个时候到阿药就是整一个玻璃心,比玻璃还要脆些。
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在玻璃心一次又一次在那些孩子们的嘲笑声总碎裂,某一天终于积攒到了一个程度,啪的爆发开来。
小小的阿药捧着破碎的心,哭着扑倒父亲的怀里——告状。
告状是每个小孩子的特权。医城医生哄完哭的打嗝的女儿之后撸起袖子就上了那些孩子家。
从那以后也就没有人说阿药的闲话了,而那几个领头的孩子只要一生病,他们的药绝对是要比别人苦上好几倍的。
只是现在她长大了,那些不痛不痒的话已经对她无法造成任何影响,同时她找不到可以告状的人,也没有会为她出头的父亲了。
只是略微停顿了那么几秒钟,少女假装没有听到店员的自言自语,走向前台。
“诶,你问炭治郎啊?”
可以看出来现在店里是真的很闲,老板娘捧着一捧瓜子坐在前台和另外一名女士聊天。听到阿药要找灶门炭治郎时还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个刚刚来村里的客人要找一个卖炭的少年干什么。
“是的。”阿药避开前台唯一开着的窗子,站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把白纱搭在帽檐上,露出脸。
不管怎么说,在屋里带着斗笠不露脸说话的话未免有些不太礼貌。
“来的路上灶门君借了我一把伞挡太阳,分开时我忘记还给他了。”阿药动了动握着伞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