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阿药的鼻子更酸了,脸埋在少年怀里就不愿意出来。额头上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消失的鬼角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的会刮到炼狱杏寿郎的下巴。
鬼角尖端虽然不锋利,但挂在皮肤上还是会痛,没一会炼狱杏寿郎的下巴就被刮红了一小片。少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抬高了些,手依旧顺着阿药的后背,耐心的给哭到打嗝的金丝雀梳理着羽毛,嘴里不停说着哄小孩一般安抚的话。
金发的少年少女在黑暗中相拥,少女单方面抱的很紧,像落水的人抓住了茫茫大海上唯一的浮木怎么都不愿意放手。而少年的动作则温柔许多,轻柔的像是捧着从巢中不小心掉下来的幼鸟。
两人的发丝有几缕在不知不觉交缠在了一起。阿药的头发柔顺又直,像是昂贵的上等丝绸,只是发尾又天生的微微打着卷,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缠着炼狱杏寿郎的一般。
过了一会阿药哭够了,冷静下来之后终于可以正常思考。然后她突然觉得有些丢人,明明自己比炼狱杏寿郎还要大一岁此刻却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般,赖在对方的怀里撒娇不愿意起来。
“对不起……还有谢谢。”
她努力克服羞耻感,小心翼翼的从少年怀里抬起头,声音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柔软。
“唔姆,已经……已经没事了!”炼狱杏寿郎低下头就对上了阿药的眼睛,心脏突的用力跳了一下撞上胸口,把正值青春期的猎鬼人撞的结巴了一下。
少女红着眼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鬼的关系,原本浅紫还有些偏灰的瞳孔像被染上了一层玫红,落在眼底像是被子里的红酒一般,轻轻晃荡着,渗出少许勾人的甜香。
诡异的黑色的纹路已经从瓷白的皮肤上褪了下去,只是犬齿还在,让阿药暂时只能微张着嘴。
少女嘴角还残留着少许的血迹,那是属于炼狱杏寿郎的血。暗红的痕迹落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比黑色的花纹更加显的绮丽。
“杏寿郎……”阿药小声的换着少年的名字,因为刚刚哭的些厉害嗓子有些哑,再加上声音里还带着软糯的鼻音,就像小猫的肉垫一般,轻轻勾着少年猎鬼人的心脏。
几分钟前才清楚自己心意的炼狱杏寿郎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少年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大脑的运作变的缓慢下来,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原本环着阿药的手臂也不知道该放哪了,虚虚的继续环着,上上下下的不停换位置。
阿药不清楚炼狱杏寿郎在想什么,只是被对方突然的沉默弄的有些不安,脑子里快速闪过了还几个不好的画面,比如因为她变成了鬼,即使不杀她也开始疏远她之类的。
“……”只是想想鼻子就又开始泛酸了,阿药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能哭。她抿着嘴,犬齿抵着她的舌尖,努力把眼泪憋住了。
她已经开始再想如果炼狱杏寿郎开始讨厌她,那她是乖乖走的远远的不给对方添乱还是厚着脸皮继续贴着不放手了。
“不死川君!!!”
日暮戈薇的惊呼打断了阿药的胡思乱想。听到这个名字阿药才突然反应过来不死川实弥也在。
以她对那个凶神恶煞的少年的理解,在知道她是鬼的时候就算炼狱杏寿郎下不去手,不死川实弥也该冲上来履行猎鬼人的责任把她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