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也连忙起身收拾床铺,之前与炼狱杏寿郎交换的护身符被放在了枕边,她拿起来依旧收进了怀里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我对姐姐的记忆从来不是寄托在物品上的。”枫婆婆笑着拍了拍阿药的肩膀。
“只要我活着,就永远不会忘记她。”
不会忘记吗?
阿药愣了一下,收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指甲很快就戳进了肉里,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在枫婆婆看过来之前垂下了眼睛,用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可她快要忘了……之前的梦里连父母的脸都看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灰蒙蒙的。只有那一堆看不出原状的骨肉清晰的刻在记忆里。
收拾好房间后阿药跟在枫婆婆身后往村子里走。同时如愿以偿的撸到了七宝毛茸茸的尾巴。
以妖怪的年龄来说十分年幼的狐妖握在少女怀里,尾巴被对方不轻不重的揉着,皮毛下的骨头还时不时被轻轻捏几下,舒服的整只狐都要化掉了。
七宝捂着脸,从脖颈到耳后都红的发烫。理智告诉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这样赖在小姐姐怀里,并且被对方撸尾巴撸到走不动路的地步,但身体却格外的诚实,尾巴下意识的在漂亮的小姐姐手心蹭来蹭去。
阿药一边撸着七宝,一边配合着枫婆婆的速度下山。
枫婆婆和七宝都没有解释或许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就没有问自己之前为什么会住在里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小屋里。
其实也能猜到,八成也是类似于那条麻绳一样的安全机制。让她离村子远点,防止她醒了冲出屋子就吃人。
这个安排很符合,又不太符合不死川实弥的性格。白发的猎鬼人一定能想到阿药或许会在他们不在村里的情况下醒来,半山腰到村子的距离对鬼来说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跑个来回。
并且阿药还是能在阳光下活动的鬼。枫婆婆或许能驱赶妖怪,但不会杀鬼啊。
其实……白发猎鬼人对他还是有了一点点信任吧?
想到不死川实弥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和对鬼的厌恶程度,阿药心底涌出一股
莫名的成就感。
身为鬼却能获得不死川实弥的信任,即使只是那么一点,但某种方面来说她比上弦或者鬼舞辻无惨都要厉害了!
与之相比,炼狱杏寿郎的信任似乎在她意料之中,但‘喜欢的人是信任着她的’这一认知要让阿药更加开心。
像整个人都埋进了云里,被托着轻飘飘的往上飞。
但一想到自己昏睡前差点把少年脖颈上的一块肉咬下来这事,阿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阴郁了起来,连七宝的尾巴都不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