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漫长的等待后,安室直面痛击。
“很抱歉,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
这个机械提示似曾相识,安室在和琴酒因挽救朋友发生分歧的那一周无数次听到。
他居然又被对方拉黑了!
安室的意志力通常像山坚定不移,此刻耳畔却回荡起巨石滚落,山峦崩塌的轰隆声。
他紧咬牙关,凝视镜子里脸黑如锅底的自己。
“很好,琴酒,算你狠。”
安室出了洗手间,径直走向降谷,电视机里的新币公布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
安室拍拍降谷的肩膀,声音低沉:“有空吗?上去聊一下。”
安室的动作突如其来,脸上惯常的笑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他们身上,旁边的景光担忧地问:“出什么事了?”
安室面无表情看景光一眼,没有说话。景光还要再确认,哥哥高明及时制止,降谷也在此时起身,递给景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马上回来。”他说,不着痕迹朝黑泽投去一瞥,意外发现对方在笑。
是那种了然又恶劣的笑。
安室和降谷一前一后走到二楼。安室原本准备进卧室细说,一踏进,看见床铺,想起自己和琴酒同床共枕的这些时日,又原封不动地退出来。
“这里你不能进。”他头也不回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回答降谷的,是安室锁门时发出的嘎达噪音。
降谷在身后观察安室紧绷的背脊,冷不丁问:“你今天很不正常,到底怎么……”
“告诉我,你和琴、黑泽发生过什么?”
降谷顿了下,回忆起那晚在浴室里混乱的场景,心跳瞬间失速。他佯装镇定,“你这话什么意思?”
安室藏在阴影里的脸冷静得可怕,手上的钥匙几乎被拧断了,他轻嗤一声,转身:“别想说谎,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降谷对上安室灼灼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压力像张巨网“轰”地笼罩下来。
此刻,楼下的众人对头顶剑拔弩张的气氛尚不知晓。见安室短暂离开,阿智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啊哈哈,我看小安室和降谷同学挺投缘的,估计要聊一会儿~大家慢慢吃。”
所幸,安室虽然颇为异常,他们点的单还是做完了才走的。
阿智暗自松口气,把吧台上的餐品一一端上了桌。服部也来帮忙,两人都在吧台后时,忍不住斟酌语气问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阿智无故不回他信息,也不接电话已经持续将近一周。
服部整天魂不守舍,却不敢贸然来找,要不是今天借着蹭学生饭的由头,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
听到问话的阿智动作一顿,捏盘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径直绕过服部走向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