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葬了。”刘彻滚了滚喉结,张口出了的声却是沙哑的厉害。春陀应了声“诺。”心中却是惋惜的,这个韩大人也是太想不开了,有什么事过不去,只要他点了头,便可以出去了的。摇了摇头便命人去抬韩嫣。
“等等,去拿了套墨色棉衣来,王孙怕冷。”刘彻的眼眶红了,慢慢的走了上去,将那被拆的只剩下内棉被子往韩嫣的身上拢了拢,竟是如此的冰冷,韩嫣,王孙,你不是一向怕冷的么,此刻为何就躺在了这冰冷的地上,朕捂着你,朕捂着你,你便不冷了。
“诺。”
很快的小太监便将墨色棉衣给送了来,刘彻抬了抬眸“不要这件,去,将朕最喜欢的那件取了来。”刘彻依旧抱着早就凉了的身躯,低低的说着,怀中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听了这话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再也不会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就像刘彻见到他的最后一眼,依旧那么的淡漠,甚至有些个冷淡。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渐渐的忽略了韩嫣,渐渐的将目光停留在另一个硬朗少年的身上,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韩嫣从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变成这般无情。
亲手将韩嫣最喜欢的袍子穿了上,那年,那人闹着要穿,之后便不肯脱了下来,自己想要赏了给他,那人却摇着头说不要,他说,这上面有他的味道,他要穿着他的衣服,在自己不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就如自己拥着他般。刘彻的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王孙,王孙,你为何要这般傻。你要让朕如何做,如何做啊。
“他有留下些什么话么?”刘彻问,玉颤跟牢头却摇了摇头,刘彻眯着眼睛,寒了心,韩嫣,你竟没话与朕说么?竟是一句也没有么?
狱卒愣了愣,突然想到快五更的时候,韩大人倒是要了笔墨纸砚“有,有。”狱卒颤了颤身子弱弱的说道。
“说了些什么?”刘彻心一紧,竟是股说不出的凄凉。
“奴、奴才不知。”
“嗯?”刘彻皱了眉,这人竟然戏耍余朕?
“不是,韩大人要了笔墨纸砚,该是,该是留了些话的。”那人颤抖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句完整的话。
“找。”刘彻凝眉,王孙肯定是留了话的,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