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已经做到了。”她指向门外:“是你救了七海。你已经得到善良的人的认可和感谢了,不是吗?”

绿色的光点自她掌心蔓延、伸展,直到黑色的裹尸布上凭空掉落一枝又一枝白色的玫瑰花。

她给虎杖塞了一朵。

“去跟你的朋友做最后的告别吧。”

未修剪过的玫瑰花枝带着尖锐的短刺扎在掌心。虎杖低下头,看到柔软的白色花瓣层层叠叠,在他手里用力地绽放,像是昏暗停尸间里唯一的一点亮光。

“藤川老师。”

“嗯?”

“从打不过三级咒灵到现在,老师一定付出了很多我想象不到的痛苦代价。”他缓慢地收紧拳头,把那个哆啦a梦的创口贴握进掌心。

“你辛苦了。我会努力变强的,我要像爷爷说的那样,在大家的簇拥下死去,完成有意义有价值的人生。”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啊,是不是有点大言不惭,毕竟我现在还很弱……”

“怎么会呢。”

早纪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了不起的可爱发言,这个年纪的小孩特有的灵魂真诚、热烈、稚气,滚烫到不可思议,平白让她觉得心软。

她伸出手,揉了揉少年粉色的头发。

“往前走吧,悠仁,从交流会开始。”

最近好像不是很太平。

五条悟翻了翻手里的情报。

未登录的特级咒灵像是雨后春笋那样开始逐渐冒头,可是低等的咒灵竟然在这半年里减少了——尤其是上个月,东京二级以下的咒灵数量达到了今年的新低,“窗”所给的情报五花八门,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

它们突然就消失了。

没有祓除的痕迹,难道是被内部吃掉了吗?

能够“领域展开”的特级咒灵足够碾压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咒术师,这意味着这些没人能处理的烂摊子最终全部都会丢给自己。

哦,或许还有藤川早纪。

她在北海道展现出和早年完全不同的惊人的实力,相关的资料从那边陆陆续续传送过来,老橘子们这一周已经连续传唤了她三次,不仅要给她升等级,还反复确认她是否有意向长期留在东京办事。

“还问了我去不去禅院家。”

“……禅院家?”五条掀起眼罩看了她一眼:“哈?喜欢收集术式的手都伸到五条家来了?真嚣张啊,难道那群烂橘子指望把你收入禅院家来监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