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做过保护措施了,为什么还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姐、姐姐……找到……”

它又发出这样的声音了。像是老旧的唱片机磕磕巴巴撕扯出来的音节,难听又刺耳。

藤蔓化成的长鞭破空而来,它似乎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安静地等待这一招打在它身上。

“轰——”

在即将打到它之前,藤蔓生硬地转了个方向,贴着它的身体砸在它身后咒灵的尸骸堆上。破碎扭曲的四肢和头颅被砸得四散开来,噼里啪啦落得到处都是。

她的手不自觉痉挛起来。

巨大的到撼动整个灵魂的荒谬如同毒药一样蔓延开来,她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呼吸不畅,眼前开始一阵阵地发黑。

她好像听到有谁用淬了毒的语调在耳边嘲笑她:

“你居然能对自己的弟弟下毒手吗?”

不、不对。一定不是这样,有哪里搞错了。

理智在瞬间产出十万八千个反驳的理由,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在催促她赶紧动手,可是有看不到的锁链牢牢把她整个人钉死在原地,恨不得将她每一根骨头都打碎在这里才罢休。

咒灵小心地朝她靠近了一点,看她没有反应,才大着胆子又近了一点。长长的鱼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姐……姐,”它好像想碰她,但又被自己尖长的、非人的手给吓到。眼泪好像开闸一样止不住,顺着狰狞丑恶的皮肤,滴滴答答掉在地上:“祓除……我……好……痛苦……”

如果藤川顺没死,他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呢?

剧毒的问题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枪响,给她判了死刑。

十九个小时之前,正好是交流会开始的前一天。

特级咒灵花御与她对视片刻后,疑惑地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她应该在哪里呢?江东吗?她应该在这里被这只该死的咒灵绊住手脚吗?

没被在意的问题变成捅进心窝的子弹,她站在原地,清晰地听到大脑在迅速生锈、腐烂、发霉,直到彻底坏死。

1998年春。

后山上第一片叶子开始泛绿的时候,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府邸。

九岁的早纪一把抱住管家爷爷的腿,欢呼:“我当姐姐了!”

她蹦起来,声音持续拔高:“我当姐姐了!左卫门爷爷!!!”

“是的,小姐,你当姐姐了。”

藤川左卫门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笑容慈祥地问:“小姐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