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郎撑着坐起身,看到椿理子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舀了一碗清水喝下。
“你……”有一郎憋了一天,但碍于无一郎一直在跟前没有问出口。
但椿理子冲他笑了笑,食指压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指了指门外。
有一郎只得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蹑手蹑脚跨过无一郎,走出门去。
山林夜色正好,正处深夜更是幽静无比,能够嗅到草木清新的香气和昆虫悄然移动的声响。
如银般的月光倾泻而下,椿理子站在其中,整个人像是披了一层白纱。
“有什么想问我的?”她率先开口。
有一郎确实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把问题都哽在喉中。
良久,他只能磕磕绊绊憋出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面第一天就介绍过了呀,我是琉桓椿理子。”
“那为什么要在那个告罪书上用假名?”
“不能说。”她摇摇头。
身处于错乱的时空,原本认识的人、拥有的一切、乃至血亲都不知晓她的存在。
即便知晓,也不会相信,只会将她视为精神错乱,孑然一身已是最好的结局。
有一郎也没有逼迫她的意思:“你的家中应该没有出事吧?”
一开始,他也有怀疑椿理子是过来招摇撞骗的,但事后经历的这些事情来看,似乎是他猜错了。
但这个女孩无论是举止还是外貌,都不像是普通人。她又知晓那么多上流世界的事情,谈及时也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
想起初见时,她身上除了有些湿外没有任何狼狈之处,根本不像是奔波至此。
种种迹象证明只有这一个答案。
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椿理子点点头:“是,但是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
“不能说,但总之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原因。”
沉沉叹了一口气,有一郎难得没有不耐烦:“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么多天经历这些事,已经让有一郎对她卸下防备心,更没有对恩人上嘴脸的道理。
沉思片刻,椿理子盯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不寻常的事就找不寻常的人解决,我打算攒钱,然后去找阴阳师。”
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那位不知姓名的阴阳师招手所致。
那么既然来到这里,找到他说不定也会有所转机。
“哈?”有一郎猛地睁大眼,“什么鬼东西?!”
椿理子很理解有一郎这个反应,但她不想过多解释,于是匆忙打断他的震惊三连。
“先别想这些了,后面贺通肯定要断我们的粮了,你打算怎么办?”
“……去别的镇买吧。”
“一辈子都要这样?”椿理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