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露如释重负。
“但是,”李小二扭捏,“这撞坏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
”
阮晓露抢着说:“我赔我赔,还有你今儿的医药费,都赔!”
下山一趟,好处没捞到,先赔了人家五贯钱,把从梁山上带来的经费全用光。
阮晓露越想越气,回头看阮小七,还趴在桌上呼噜。
踢了他两脚,没反应。
自己这一母同胞的便宜弟弟,原本性格直爽,讨人喜欢;就是从小跟着哥哥们“大碗喝酒”,酒量还十分感人,喝醉了,吵架打人是家常便饭。
眼下到了梁山,更是喝得没节制,没人管。
在梁山上,他喝高了耍酒疯不怕,自有别的好汉收拾;这下了山,再如此忘形,迟早把他自己给送进去。
再者,就说他喝醉了不长眼,这拳头落在自己身上咋办?
就说咋办?
生命危险啊!
阮晓露觉得不能这么算了。找到掌柜李小二,跟他又说了几句话,讨了一顿饭,算还酒钱,收拾褡裢出门。
阮小七醒来,头昏脑涨,看看日头,猛省:“我姐呢?”
李小二瘸着腿出来,愁眉苦脸:“您老喝醉酒耍疯,追着你姐姐打,惊动了做公的。她为了不教你暴露,往梁山泊方向跑了,至今未归哩。”
阮小七一下子脸白了,喝的酒往下三路走,当场有点虚。
“俺——俺又耍酒疯了?”
李小二道:“可不是。你姐姐劝你别喝太多,你骂她个狗血淋头。”
阮小七拼命搔头。不记得啊
但是耍酒疯这事,要是事后记得,那也不叫耍酒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