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露抿了抿嘴,不由得看了一眼张教头。

昨天张教头和她上街,撞见何涛和白胜,又看见她跟何涛的可疑互动,心里没点疑惑才怪。

看父女俩脸上这四个黑眼圈,怕不是一直在彻夜长谈。

老头回避她的眼神,咕嘟一口滚茶。

张贞娘忙道:“昨日的见闻,家父和我说了。但你别误会,我不是傻子,就算无人提点,这几日多少也能猜到些。咱们如今身在济州府,我听人议论,济州管下一个水乡,地名梁山泊,藏匿着不少逃亡江湖的大盗,扯、扯旗谋反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迟疑,似乎在等着旁人出言打断,笑她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姐姐你胡思乱想。

但是没人打断她。张贞娘说不下去,沉默许久,才看到对面的姑娘叹口气,笑了。

“也不都是江洋大盗。”阮晓露很真诚地揭梁山老底,“也有没本事的混混,也有我这样的倒霉家眷。大伙也没那么胸怀大志,现在连肚子都填不太饱

哎,你猜到了也好,免得我烧脑筋,不知该怎么跟你摊牌。”

张贞娘脸色立刻变了,强自镇定,点点头。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想,直到此刻,尘埃落定。无情的现实再也不容回避。

“这、这

真的

唉,官人,官人

他为什么

她掩面流泪。

阮晓露无言许久,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老丈,娘子,我在城外还有人等,今日天亮之前就要动身。如果顺利,午前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