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几年凑了点银子,应该足够凿碑的价格。
阮晓露深受感动,接过三张军功券,炭笔一挥画为作废。
“一定给王秀才凿个最豪华的碑。”
济州府的城门口人头攒动。阮晓露见怪不怪。
城墙上常年贴着几位本地强盗的通缉令。什么杜迁、宋万、朱贵、王伦
那肖像上的年纪都比本人年轻十几岁,既没有 秃顶也没有肚腩,足见岁月催人老,落草是把杀猪刀。
此外还有几张新贴的:晁盖、吴用、阮家二五七,甚至还有一张林冲,画风跟别人都不太一样,底下盖着沧州牢城的大印,表明这张通缉令乃是远道寄送而来,属于跨省追捕。
百姓们大多不识字,但好歹认识每个人脑袋上的赏钱,指指点点,畅想哪天通缉犯撞到自己家里求留宿,然后天降横财,这赏钱该怎么用
还有因此吵起来的。
有人说:“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真遇上,俺只有远远躲起来的份儿。犯不着为了千把贯钱,饶上我的性命。”
有人冷笑:“嚯,千把贯,好大的口气!我跟你不一样,我要钱不要命。真遇上这些人,我豁出去也要放倒一个半个。”
上一人说:“就算你要钱不要命,人家都是身长八尺,体壮如牛的好汉,你就算豁出命去,也未必能碰着人家手指头。”
第二个人没话了,闷了半天,忽然指着一张通缉令笑道:“那这个猥琐汉子,又黑又矮的,我总抓得住吧?就这酒囊饭袋也值一千贯,哼哼,看来罪过不轻。”
阮晓露不由得朝他指的地方瞄了一眼,愣了。
墙上居然多了个她没见过的通缉犯。确如吵架者所言,那人又黑又矮,穿着布衣,像个大腹便便的中年领导,怎么看怎么都跟“江洋大盗”沾不上边儿。
这副尊容底下,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