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酒缸封盖,背朝武松,探头看看,闻了一闻,又盖上半个盖。

“这酒有点寡淡,你爱喝你喝。我喝我自己的。”

说着提起地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两个、三个瓷瓶。

“拿碗来。”

刘唐瘸着腿,端过来两个小破碗,是从一片狼藉的聚义厅里抢救出来的。端详一番,给了她一个破得更厉害的,只盼盛酒的时候能多漏几滴 。

阮晓露:“谢谢刘大哥。”

她打开一个瓶子,倒了一个碗底儿的量,摇匀了,端起来,一饮而尽。

嗬!滑辣清香,从嗓子到肚子波涛翻滚。

她屏住气,咧出一个嘚瑟的微笑。

“不玩花头,就这么喝!谁站到最后谁就赢!不许喝半碗洒半碗,顺着脖子漏酒就算输!你比不比!”

武松也笑起来,也接了碗,揭开那酒缸的盖子,拾起里面的椰瓢。

待要盛酒,武松却留了个心眼,手没动。

这姑娘看似不知天高地厚,上来就跟他话赶话的胡搅蛮缠。但看她如今胸有成竹的模样,焉知不是梁山留的最后一手?

武松酣战之时,尚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记得这阮姑娘跟那个“家属”大姐刚刚出现在小路上时,她们手里就提着这个装瓷瓶的包袱。

难道是有备而来?

方才她看似无意,查看了缸里的酒。一转身的事。

武松起了警惕之心。论往酒里下药,梁山可是有前科的。他在二龙山的舍友杨志就是受害者,天天被窝里哀叹:“洒家真傻,真的。要是洒家不喝那药酒,就不会丢生辰纲。要是洒家不丢生辰纲,就不会流落在这里

烦得武松多次想把他一脚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