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露:“我来。”

她没那么多顾虑,盛一瓢凉水, 板着脸, 照着那颗光头泼下去。

就这么几坛蒸馏酒,何等珍贵, 让他喝光光,他还有理了!

齐秀兰瘫倒在旁边, 已经哭成泪人儿, 成了颗粗壮的带雨梨花树;阮晓露呢, 虽然没那么失态, 但心里一簇三昧真火从里烧到外, 让她非常有干架的冲动。

酿这几坛酒, 周期得好几十天, 她自己还没尝够味儿呢!

不光是心疼她和齐秀兰这阵子的付出。这等举世罕见的蒸馏烧酒, 放到市场上还不得卖出天价,然后梁山就能彻底脱贫,再也不用到处挖王伦埋的金子, 还能修修路,修修房子

无数金灿灿的梦想, 全进了鲁智深的肚子。

哗啦!她朝那肚子又泼一瓢水。水珠弹了又弹,溢向四周。

鲁智深浑身一哆嗦,鼾声顿了几秒, 重新规律地响起来。

她待要再找地方泼一瓢,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阮姑娘, ”一个温和的声音说,“让我来。”

林冲拄着拐,包着脚,匆匆赶到。

他注视着鲁智深,许久,才蹲下来,轻轻在和尚的大耳朵边上喊:

“师兄,师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