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露正专心罚站,闻言哀号:“是俺点的,一筷子没动呢
”
“哈哈,那可不是专门为咱们留的!”
拼死拼活一上午,官兵也累了。为首的几个人一屁股坐下,先大口饮了鱼汤,然后推杯换盏,大吃大嚼。
一个壮健军汉把脚翘在桌子上,朝阮晓露勾勾手指:“小娘子,过来,给我们筛酒。”
童威张口大骂:“人家是正经人家姑娘,凭什么陪你们吃酒?!”
那步军都头拾起个牛肉串,咬了一口,冷冷笑道:“哦,她不是过路的吗?你怎么知道她是良是贱?你认得她?”
李俊正生闷气,一团麻绳里挣扎出一只脚,一脚踹在他小弟屁股上,叫他别暴露智商。
阮晓露看看那一桌子本来是属于自己的菜,耸耸肩,心平气和去烫酒。
这帮官兵公务之余,在别人家里又吃又喝,又使唤姑娘伺候,流程挺熟练,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
但表面上她还得表示感谢:“端公消灭贼人,还俺们老百姓一个清平世界,俺敬您一杯!”
一帮官兵听得哈哈大笑:“端公!她那边儿管咱们叫端公
”
官兵吃着肉,喝着汤,吹着牛,身边有个赏心悦目的山东大嫚,旁边还缚着四个全身挂彩的彪形大汉,一身的腱子肉被绑得鼓胀膨出,也十分赏心悦目,正好下酒。
“你会唱山东小曲儿吗?”那步军都头喝一大口鱼汤,笑问,“太平歌儿、叫果子也行
”
阮晓露盯着那都头,慢慢笑道:“都不会,摇篮曲倒是会两首,要听吗?”
那都头一怔,还没琢磨明白,突觉天旋地转,手里的酒杯拿不住,那酒眼看着流进袖子口,睁着眼,流着涎,从杌子上一头栽倒,直挺挺倒在地上。
其余五六个 人没来得及说话,也都头晕眼花,望后扑地便倒,摔在一堆鸡骨鱼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