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个手帕,黑店里寻块炭,潦草写了几个字。
“你们谁留在江州的,把这个带给我梁山同伴,报个平安。别让他们冒然来寻我,平白给自己招险。”
一帮好汉谁也没接她那帕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然失笑,最后哈哈大笑。
童猛假作委屈:“谈钱伤感情,你别把我们想那么唯利是图嘛。”
“小妹妹,好意心领了!”张顺笑道,“到时我们还得腾出手救你。”
童威讪笑,把这话美化了一下:“你不是我们盐帮的,犯不上去平白送死。”
说来说去,意思都一样:嫌她本事不够。帮一次忙不值一万贯。
“你也知道是去送死啊?”阮晓露盯着童威,面色严峻,“官军要偷你的家,你们这只有十来个人,多半身上挂彩,却有可能撞上五百水师,可不是送死么?李大哥,你想好怎么打了吗?”
李俊慢慢擦拭腰刀,道:“官军数量十倍于我,又有何妨?拼了命去,一个打他十个,也够本了。”
阮晓露感叹:“海沙村的乡亲一定对你特别好。”
李俊不解:“说什么?”
“我问你,村里有多少村民?几多老幼,几多少壮?村里什么地形?多少水,多少滩涂?有多少船,有多少木材和铁器?”
李俊停了擦拭腰刀的手,有些惊异地看她。其余帮众也噤了声,坐直了些。
“知晓这些有什么用?”童猛莽撞撞说,“我们是民,又不是兵,这里也没将官
”
“拜托,”阮晓露揉揉眉心,“我三个兄弟在梁山训了几年水军,大大小小打了几十场恶仗,难道我都在水寨里睡大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