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大家闺秀,在梁山呆久了缺乏管教,渐渐的也近墨者黑,放飞天性,讲话一股江湖味儿。
阮小二:“对对对,好好好。”
从山东到淮东,一路风餐露宿,又要躲着做公的,还得顾着个事儿多的大姑娘,一会儿嫌饭不好吃,一会儿嫌客店单间不够档次,一会儿又抱怨海边潮湿,她的弓要坏了,使唤他们大老远到市场上去买油和蜡
也不是没跟年轻妹子相处过。但是吧,有的妹妹让人心神愉悦;有的妹妹,让人折寿!
还有最崩溃的。她一路走,一路收集各种蜘蛛毒虫。三兄弟有时候半夜惊醒,发现脸上爬着东西。赶紧一巴掌呼成泥。花小妹反而大发雷霆,说这虫子不咬人,你们凭什么打死?
三阮惹她不起,毕竟她背后是花荣;况且人家是真情实感的来救人,他们也领情。三人信奉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在细枝末节上跟小女孩较劲。
于是形成习惯,花小妹吩咐啥,三人一律“好好好对对对”。
李俊怕这几人吵个没完,赶紧说:“三位阮兄,花二小姐,海沙村还有数百乡亲等着安置。几位若不嫌,不如同去,也有个歇脚的地方。”
他招呼大家上船。
“你也一样。”李俊盯一眼凌振,把他盯得浑身发毛,“你的炮,重伤了我四个手下、十几个无辜百姓,眼下都生死未卜。今日你将功补过,我便饶你今日。但若是有一人抗不过去,我取你命为他们报仇,哪个娘子求情也没用!”
凌振精研火器,却极少在战场肉搏。今日骤见血腥,近在咫尺的人头人血碎骨碎肉,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想起此前丧生自己炮口的冤魂,也不免心惊肉跳。况且自己已经落入敌手,这群悍匪杀人不眨眼,再乞怜也没用。
“中军帐里有伤药,也许没被烧光。”凌振学着对面悍匪做派,强作镇定,道,“治疗炮击伤的诀窍,我也略知一二
”
李俊把他丢回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