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张着嘴:“哦。”
阮晓露:“一起刮。赶紧的!”
酒保莫名其妙,被她拉着一起干装修。
吱吱的声音刺耳无比,大片墙皮剥落,脚下一堆灰黑色的粉末。
“反诗”还剩最后两个字,忽然,木门吱呀一响,有人撞开凌振,气焰十足地跑了进来。
“通判有令!粉墙上的诗乃是呈堂证供,休要涂抹覆盖——”
来的是黄文炳的亲随。他喊完半句话,往墙上一看,脸色一黑,失声叫道:“住手!不许刮!我、我叫人了
”
黄文炳也算有心,猜到了店家可能会清理掉宋江的涂鸦,因此紧急差人来提醒。
阮晓露急中生智,一把扯住那个亲随。
“老哥想开点。”她故作关心,“这诗已刮去大半,你闹起来有何用?等黄通判到来,依然会骂你办事不力,没完成任务。”
那亲随愣了一下。
阮晓露趁机把“反诗”最后两个字刮干净,道:“你听我的,我帮你糊弄,包你不被你家大人怪罪。”
在官场上久混之人,最不怕的就是“糊弄”二字。那亲随忍不住点点头:“你要干嘛?”
阮晓露扯开自己的随身包袱,扒开一包散碎零钱、卫珠娘送的盐雕、阮小七给她塞的一卷煎饼
找到许久以前给阮婆婆打的金钗儿,用薄而韧的花笺纸包着。她迅速拆开,金钗买椟还珠地丢回包袱里,展开那用作包装的花笺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