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下不为例。你们将她送回庄子。我去寻扈成。”

说着走出门,牵马之时,咔嚓一声,好像把栓马桩给扯断了。

两个民兵将阮晓露扛出门,横着丢上马,扬长而去。

阮晓露吃了一堆过期解药,也不知能管多久,被马颠得要吐,还得装昏迷。过了不知多久,眼睛一闭,真睡过去了。

在阖眼之前,她隐约听到两个民兵瞎七搭八闲聊:

“李家庄庄主新娶了小妾,你们听说没,据说才十六岁,啧啧

“咄,李老爷子伤成那样,还想着那档子事?”

“生不出儿子,没办法啊。这个不行,还要再娶呢!”

“咱回头多去庙里烧烧香,下辈子也投胎成这种人。”

“啊,你也来了。”

黑漆漆的地牢里,几束油灯烈烈发光,灼烧着闷热的空气。

阮晓露眼睛瞪成一双铜铃,看着阮小七坐在铁栅后头,被剥得赤条条,双手拴着绳,阳光灿烂地跟她打招呼,笑出一口大白牙。

“彼此彼此,好久不见。”

一个黄背心拎来个油纸包,顺着缝隙丢进去,打开来,却是几张糙面饼。

“上边有令,休教饿损了这帮贼,转头解送官府时须不好看。”

阮晓露被推到隔壁的单间,跟小七隔一束木栅栏。她靠过去,借着灯光检查一下。阮小七身上青了几大块,好在没缺胳膊断腿。

看来小七也使了“梁山警告”,人家虽擒了他,倒也不敢虐待,而且饭管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