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就困得要命,地牢里空气不畅,又有个阮小七在旁边大呼小叫扰乱心神,判断力趋近为零,根本没想到确认一下,这女土匪到底是真死还是装病。

小声商议:“要么去叫朝奉

叫小郎君

不行,这半夜三更的把人吵醒,咱们怕是得挨揍

偏偏还有个捣乱的。石秀再一次怒吼:“还让不让人睡了!”

阮小七跟他对骂:“俺姐快不行了,你他娘的别想睡!”

石秀琢磨片刻,却凑上来,不计前嫌地问:“我看这症状,许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你看看她,是不是脸面青白,嘴唇发紫,瞳孔扩散,脉搏混乱?”

阮小七低头确认:“还真是!”

两个狱卒也惊讶不已。这石秀捉进来的时候,可费了一番老鼻子劲,折了好几个庄丁,是个高手。他的判断,想必没错。

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赶紧问他:“那你说,该怎么办?”

石秀:“这是胸膺部内应上焦肺气阻塞,需按摩天突、云门二穴道,不可用力过猛,缓缓为之

阮小七心里骂娘,这厮欺负他没文化!

姐弟俩的牢房跟石秀处在对角线,隔着两丈远,平时互相喊话,很容易被狱卒监听。

因此几人的“越狱同盟”,只是几句轻言细语,外加口型手势,达成了一个粗略的协议。至于实施细节就无法细谈,免得被狱卒听见。

方才阮小七和石秀那几句对话,纯属自由发挥。两个戏精折腾到现在还没穿帮,也归功于这牢房缺氧,俩狱卒格外迟钝。

但是石秀就算演戏,还是忍不住炫技,张口就是一堆穴位名词,都是他行走江湖时听来的。阮小七听个云中雾里,还得不懂装懂,假装“照做”。

阮晓露闭着眼睛,就感觉巨掌落下,自己脑袋被人左敲右敲,饶是小七尽量温柔轻放,还是敲得她眼冒金星。